她竟然如此疏離冷淡地和他說“與你無關”,冷九溟只覺胸口有什么在翻涌,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竟對他已經如此疏離,甚至到了“與你無關”的地步。
或許是從三個月前,當她為了另一個男子執意留在南無山,愿意為了那個男子扔下舍命護她的師傅開始,他就再與她無關了吧。
一句與你無關,她不僅不認他救她的恩情,甚至于不認他這個師傅。他冷九溟此生就只收過一個徒弟,卻是這樣的一個徒弟。
冷九溟的冰冷的臉上因為薄怒泛起了微紅,這種顏色與他平日的氣質全然不符,但卻讓本就俊美得魔魅妖異的他添了幾分邪魅。
“只要我一日未將你逐出師門,你就說不得與我無關這四個字!”冷九溟低沉的話語聲透著威脅,他傾身湊近,伸手想要去看花無影身上被鞭笞得鮮血淋漓的傷口。
伸過去的手卻被花無影推開,“就算是說得此事也與你脫不了干系,若不是因為你,若不是江宛媚對你如此癡迷,為你瘋狂,我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在藥力的作用下,花無影難以自控地怒了起來,想到江宛媚,想到江宛媚對冷九溟癡狂的愛,想到她四處抓身型相近的男子將他們全都做成了冷九溟的模樣,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都叫做冷九溟,花無影就有著說不出的憤怒。
這個世上冷九溟只有一個,她突然發現自己絕不能允許別人對冷九溟有那樣的占有之情,就連將其他替身當做冷九溟來意淫都不行。
往常的冷靜理智如今已經被藥力摧毀,她遵循著自己的本心,既吃醋又憤怒。江宛媚如今已經變成冷冰冰的尸體躺在了一地狼藉上,花無影心頭的所有醋意和怒意只能全數轉向冷九溟。
她用對吳開源的恨意,對江宛媚的恨意,對所有對冷九溟懷有不軌之心的人的恨意來對冷九溟說話,她明明是愛他的,可是出口的話卻讓冷九溟從中聽出了她對他的恨。
若不是因為他,她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這一句話,冷九溟無法反駁,確實是因為他,不管是上一次花無影被吳開源抓走用作誘餌,還是這一次花無影被江宛媚抓來折辱,都是因為他冷九溟。
也難怪她會恨他,自己平白無故接連因為同一個人受牽連,又怎么會不恨?更何況是這一次,她明明心中有了愛慕的人,卻因為自己被人囚禁折磨,還險些被那些人玷污。
冷九溟確實理虧,即使他在南無山及時趕到,竭盡自己所能保全她,也無法抹殺掉吳開源抓她囚禁她這一事實,更何況是如今江宛媚做出的事。
不管吳開源和江宛媚對花無影做了什么,造成了什么樣的傷害,這一切確確實實是因自己而起,看著花無影此刻的模樣,冷九溟恨江宛媚,卻也更恨自己。
如果說花無影那日在南無山執意留下讓他走,他們再見或許還有師徒情分,而如今,或許就連師徒之情也將不復存在。
花無影怒吼完那句話,目光一直落在囚室的那扇大門上,她再也不看他,就仿佛不認識他,就仿佛他們之前的師徒之前從未存在。
身上被鞭笞得血肉模糊的傷口還在火辣辣的痛,花無影突然垂首去看,冷九溟卻上前一大步抬起她的下顎,花無影被迫抬眼看向冷九溟,她面前的白衣男子湛藍的雙眸里海浪翻覆,俊美到魔魅妖異的臉表情森然,仿佛不屬于人間的魔,“你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還是他們對你做了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冷九溟突然躁怒了起來,他不能接受他來遲了,他亦不能接受那些人,那一群江宛媚弄出來的頂著酷似他面容的行尸走肉對她做出那些禽獸不如的事,他不能接受!
花無影抬眼淡淡的看著冷九溟,疏離的目光甚至已經有點難以聚焦,她的表情看起來很平靜,平靜下的那份疏離卻讓人心驚。
許久之后,那眼神漸漸有了實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