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靜悄悄的囚室內花無影的話音一陣激蕩,冷九溟驟然上前,“我沒有覺得你不堪,你不必在我面前如此輕賤自己。”他的雙手一把抓在花無影的肩頭,“但若是你非要說利用,難道從一開始你要留在冰燼山,不就是為了殺白憂報仇嗎?你留在我身邊的原因并不純粹不是嗎?”
花無影的連連質問在冷九溟聽來極為刺耳,他好不容易強按下的怒火又輕易被點燃,她當初留在冷山莊留在身邊并不純粹,而能讓她純粹留下的卻是在南無山她僅僅相識不到一日的雁南飛。
利用……因為只有冷九溟能徹底殺死白憂,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她當初決意留在冷山莊確實是有私心,這一點她不從辯駁,也正是這一點,冷九溟不信她對他是真心真意她也毫無辦法。畢竟,她和他初相識,到她要留在冷山莊,再到他傳授她千年寒蠶絲招式收她為徒,這一切都無法徹徹底底與殺白憂報仇這一件事撇清。
殺白憂這一件事成為了將她和冷九溟串聯在一起的繩索,但是也成為了她與冷九溟之間的隔閡,這一點是事情,無可更改的事情,他們誰也不能當白憂這個人從來未曾存在過,他們誰也不能當白憂與他們之間的血海深仇當成未曾有過的事實。
“這一點我無可辯駁,冷九溟,若是你能看到我的心你便不會這么說。”花無影凝視著冷九溟,“你真的不愧是冷魔醫,你真的是一個魔,見到你的人都能輕易被你牽動心弦,為你瘋魔為你癡狂,而這些的這些,在你眼里看來或許不過就是一個笑話罷了吧,就像吳開源,就像江宛媚,而除了我所知道的他們,還會有更多的罷。”
花無影說著這些話,嘴角勾起一抹凄楚的笑容,在身上血跡斑斑的映襯下顯得尤為哀怨,就連她自己都能感受到深深的醋意,她討厭這樣的自己,她原就是一個不懂得情愛的冷情之人,可遇到了冷九溟,一切都變了,變得完全脫離了掌控,變得再也不像曾經的她,這種幽怨的醋意大發的模樣,她不喜歡,真的不喜歡。
“他人對我的心意是如何我從未在意!”冷九溟伸手輕輕抹去花無影凌亂發絲上沾上的血跡,一把抓過她的手握緊,她那副凄楚的樣子再冷九溟也無法保持話里的冷意,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怎么能舍得看她這樣。就算他片刻之前還是最冷酷的寒冰,此時也已經全數碎裂,“那些人就算有千千萬萬個,于我而言也不過是千千萬萬的浮塵,不管他們怎么樣,你都與他們不同,你在我這里更是他人所無法相比的。”
花無影反手抓緊了冷九溟握住她的手,似乎只有這樣,只有這樣緊緊地握著他的雙手,才能讓他明白她對他的心意,才能讓他明白她對他的深情是真的,不是為了殺白憂復仇的利用,更不是為了眼下解除自己體內藥性而不得不出的下下策。
可冷九溟無法通過緊握的雙手看到花無影的內心,就如同花無影也無法通過緊握著的雙手看到冷九溟的心思一樣,她從不知道冷九溟對她是何種感情,也不知道冷九溟剛才說的那一番于她而言究竟意味著什么,于他自己而言又究竟意味著什么。
手中緊握的力量帶著冷九溟的溫度傳來,讓花無影的心跳加快,但是一想到這一切是因冷九溟而起,想到江宛媚對冷九溟如此癡狂,想到自己被束縛在這里任人施為,花無影腦中如同有一根繃緊的弦陡然斷裂開來。
“可你終究不信我。”花無影放在了冷九溟的手,盡管他說此時此刻沒有覺得她不堪,盡管他說她于他而言與吳開源與江宛媚與那些人都不同,可他卻沒有說他信她,他終究不信她,不信她是真的愛他。
他不信她說的愛他,是否就像他不信吳開源不信江宛媚是真心愛他一樣?盡管他們的愛太過于偏執,太過于瘋狂,可是誰又能說他們對他的心意是假的呢?
如若自己對他的心意在他看來也是假的,那么就算他對自己與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