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話里的重點,還是他不信她愛他。花無影無奈地閉上了雙眼,靠在冷九溟的胸膛上,聽著那胸腔內(nèi)一顆心在有節(jié)奏地跳動著。
她已經(jīng)很累,不想再多說什么,只想無盡靠近那顆正在跳動的心,只有他身上散發(fā)出的幽幽冷意讓她覺得心安,同時也讓她無比的眷戀。
身上的藥力讓花無影渾身燥熱難耐,可她卻生生壓下了因藥力而起的本能,違背了身體的意志讓她已經(jīng)開始大腦缺氧昏昏沉沉了起來,若是能就這樣死在他的懷里,便也就是自己最好的下場了吧。花無影很想扯出一抹笑,可是已經(jīng)做不到了,她的意識漸漸模糊,她只知道,唯一遺憾的不是她未能對冷九溟訴說對他的情意,而是她說了,他卻不信。
迷迷糊糊中,花無影感受到嘴里流入溫?zé)岬囊后w,那液體是血液的腥甜味,在這腥甜中,還有說不出的幽幽冷香。這液體入喉后花無影立即覺得體內(nèi)的翻涌消停了不少,為了不讓自己在藥力下遵循著本能做出什么讓冷九溟覺得自己不堪的事情,花無影將她身上逐漸恢復(fù)的所有靈力都用來抑制藥力,如此一來,她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花無影本以為自己會死,可當(dāng)那莫名的液體入喉后,身體求生的本能讓她卻像瘋了一般拼命的吮吸著源源不斷流入嘴里的液體,那液體能讓她好受,可此時的她卻不知道那是冷九溟的血液。
許久之后,花無影體內(nèi)的藥性終于除盡,神志恢復(fù)后的她才驚覺不對,她抬眼去看冷九溟,那個擁著他的人臉色蒼白了不少,湛藍的雙眸如平靜的海面,他微微斂目,身上的草藥清香和幽幽冷意淡了不少,準(zhǔn)確來說也不是淡,而是被他身上多出的血腥之氣所掩蓋。
“你受傷了?”花無影驟然離開冷九溟的懷抱,焦慮不安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打量,最后鎖定在了他左手的手腕上。他左手的手腕上被一塊從衣衫上撕下的白綢包裹著,盡管裹得很厚,可還是滲出了血跡。
花無影看著那已經(jīng)變暗的血跡,不自覺地抿了抿唇,她的嘴唇上還殘留著血液的甜腥味,就算她方才神志不清,可眼下她不可能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冷九溟竟然割開了他的手腕,讓她喝他的血。
花無影的心被揪緊的痛,她沒空去考究為什么冷九溟的血可以讓她祛除毒性,她只知道,此時的冷九溟因為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她難以想象,若是她的藥性還除不去,她還清醒不過來,冷九溟會不會就這樣,因救她而失血死去。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花無影捧起冷九溟的手腕,低語著想要去查看他的傷口。
冷九溟不動聲色地將手收回,低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虛弱,“我說過不會讓你死,我也說過你遭受這些皆因我而起,我會補償你。”
“補償我,你就是這么補償?shù)膯幔俊被o影說著重重一掌拍在了還鎖著另一只手的鐐銬上,這一掌她沒有用內(nèi)力,畢竟是血肉之軀,手掌立即被鎖銬外的尖銳刺戳出血,囚室內(nèi)的血腥味又添上了一抹濃重。
花無影雖然問得輕緩,而她心里卻氣怒得很,他說補償她,可他卻傷了他自己,這與傷她又有什么分別?
花無影流血的手掌立即被冷九溟拉了過去,他湛藍的雙眸再次冰冷,雖然失血過來讓他看起來一臉病容的蒼白,可依舊不減他讓人畏懼的氣質(zhì),“你敢在我面前自傷?!”
她不是問他敢不敢說他愛她嗎?她如愿以償?shù)穆牭搅耍_實是愛她,她明知如此,卻還在他面前自傷,她這是在折磨她自己,還是在折磨他?
“我自傷?你心里難受了?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更難受!你不是不信我對你的情意嗎?那你又何必如此,你讓我死了,讓我們之間一筆勾銷再無瓜葛不行嗎?!”花無影趁冷九溟氣怒之下不備,陡然抓過他的左手,一把扯開了包裹在手腕上的白綢,將那一道駭人的傷口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