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愛上誰,畢竟這么多年來,如吳開源、江宛媚那樣的人他見過不少,甚至還有人自行服毒,然后用各種稀世珍寶來冰燼山換取醫(yī)治,他們醫(yī)治的不是那血肉之軀,而是一顆顆難以自拔的愛他之心。
可這樣心病冷九溟也醫(yī)不好,他也不愿去醫(yī),為了省去不少麻煩,他才在冰燼山的地界設(shè)下冰寒結(jié)界,不再隨意讓人進(jìn)入冷山莊。
看著身旁睡容平靜的人,冷九溟不知自己是何時愛上的她,但情起一往而深,愛如覆水再難收回,因為愛他突然患得患失起來,他害怕她會離開他,也害怕她會在因為自己被人遷怒。
俊美到魔魅妖異的臉上因為這份患得患失而掠過深沉的暗色,他垂首凝視,方才因驚慌擔(dān)憂而凝霜的湛藍(lán)眸色又轉(zhuǎn)作柔和。
怕碰到花無影身上的傷口,他沒有伸手抱她,花無影呼吸平穩(wěn),安靜的躺著,不是真的睡了還是已經(jīng)轉(zhuǎn)醒,長夜過去,除了尸體便只剩下這兩人的水月宮,安靜得如同跳出了這紛亂的紅塵俗世。此時此地,只有兩人的心跳聲,聲聲應(yīng)和。
翌日一早,花無影和冷九溟動身離開了那個早已沒有了往日半分繁華的水月宮,花無影驚奇地發(fā)現(xiàn),原來的水月宮竟然離尋澤江不是很遠(yuǎn),不過半日的路程。
“還未來及問你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處?”想到尋澤江,花無影沒忘她原來的目的地便是枯骨峰,是七星湖。
未等冷九溟答話,她緊接著又道“若我沒猜錯,那枯骨峰,那七星湖定然有你需要的東西,是枯骨霜花對不對?”
“不錯,我此次來此和上一回我們來的目的也是一樣,就是為了枯骨霜花,我在尋澤江邊聽聞怪事便找了過去,幸好我去了。”冷九溟雖平平淡淡說著,但是眸色冰冷,似乎在水月宮的那一場殺戮還未能消他的心頭之恨。
“若是你的身上的滅族之毒早日能解,我便也放心了。”花無影不想再提水月宮江宛媚一事,將話里轉(zhuǎn)移到了冷九溟身上的滅族之毒上。她不想再提水月宮和江宛媚,不僅僅是因為江宛媚對她做的一切,重要的是江宛媚對冷九溟的心思,盡管冷九溟對她毫無情意,但對于一個癡迷于冷九溟的人,她永遠(yuǎn)都不想聽到,也不愿想起。
“這滅族之毒也不是一兩日了,你不用擔(dān)心。”冷九溟微微皺了皺眉,此時他們已經(jīng)在尋澤江的江心了,遙遙望去,在氤氳的水汽中可以看見遠(yuǎn)處的一片連綿山峰中有一座山峰只一眼便讓人忘不掉。
因為那一座山峰與連綿起伏的群山不同,它高高聳立,通體白色,與冰燼山的冰寒雪山不同,盡管還在遠(yuǎn)處,可卻能讓人感覺到它就是白骨堆砌而成。
盡管這枯骨峰再特別,花無影也是淡淡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眼,再兇險的地方又如何,只要那里有冷九溟需要的東西,她就一定會去,既然去已是必然,那么它有何獨特,又有何兇險之處,眼下又何必多慮。
花無影就是這樣一個人,她想做的事情,不問后果也一定會去做,她堅信車到山前必有路,除卻冷九溟,她從不再其他事情未知的情況下去過度擔(dān)憂。
花無影的目光從遠(yuǎn)處的枯骨峰收回,她看向身旁的白衣男子,伸出手撫著他的眉間,她不得不承認(rèn),就算是皺眉,他的樣子依舊很好看。
他望著廣闊江面沉思之時的神情讓人心動,但也因此,令他眉間有一道淺痕,很淡,卻分毫不令他俊逸的面容失色,甚至更添了一股屬于男人的成熟內(nèi)斂的氣度。
船只在江面上飄了兩日,終于漸漸靠近了枯骨峰。下了船只,花無影意外地發(fā)現(xiàn),流光和流景竟然已經(jīng)在江岸上等候。
“莊主,消息已經(jīng)打探到,要想知道枯骨霜花的下落,就要去找木姑姑,在枯骨峰木姑姑的消息最為靈通。”流光上前,臉上露著見到自己主子的喜悅,說道。
和流光流景打過招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