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被流光和流景所救,她一直跟著他們的身旁,在江邊等著,這些日子都是啃干糧,如今聞著熟悉的飯菜香味,自然有點走不動。但礙于冷九溟身上的冰寒冷意,她也不敢自作主張,在經過了幾家茶樓酒肆后,終于忍不住問流光和流景。
流光和流景同時向冷九溟投去詢問的目光,雖然他們也很餓,很想進店休憩吃上一口熱食,可他們也知道尋找枯骨霜花事關重大不宜耽擱,沒有莊主的吩咐他們不好擅作決定。
花無影看了身旁的冷九溟一眼,直接對方瑤說道“也好,休息片刻,吃飽了再趕路。”冷九溟在水月宮為了替她解去藥性放她喝了他的血,他雖然現在看起來并無異樣,但花無影也知道冷九溟因失血過多而比往常虛弱,他確實需要修整。
冷九溟對于花無影的決定沒有意見,方瑤見狀高高興興地領著他們進了酒肆。
“小二哥!給我們上幾壇好酒,再來點肉。動作可要快些!我們吃完還要趕路呢!”方瑤邊走邊朝酒肆里面喊了一聲,里面立刻響起了回應聲,“好嘞!方瑤你先帶幾位客官到二樓上座,小的馬上就去給你們準備,保管你們滿意!”
盛夏時節,枯骨峰不怎么炎熱,加之冷九溟身上自帶的冰寒幽冷之意,盡管他已經刻意收斂,但一進門酒肆內的熱鬧的眾人還是感到一股微微冷意,他們都將目光投了過來。
枯骨峰本來與世隔絕,少有外人到訪,在加上此番起來的人都容貌出眾,他們不由多看了幾眼。尤其是冷九溟和花無影這樣的人,放在人群中他們覺得是最引人注目的。
流光和流景早就習慣了他們莊主被人盯著看移不開眼的場景了,大步在前開路直往里走,正準備沿著臺階上二樓雅間,突然聽聞一聲痛呼聲,然后有個人從樓里的某個雅居里被扔了出來,破窗而出,狠狠摔在地上。
摔在地上的人鼻青臉腫,一張臉上幾乎找不出來完好的地方來,腫脹的似要爆裂,眼晴已成了一道細縫,只能從他的身材和打扮上看出他是個男人。
“再敢找她的麻煩,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你最好給我記住了!”一個女子手持長鞭,身穿黑衣,黑著臉朝摔在地上的男人一連又狠狠踹了幾腳,緊接著又厲聲喝道“江自舟!我說的話你聽清楚了沒有?!”
那個叫做江自舟的男人趴在地上,艱難地抬起被打得不堪入目的臉,固執地搖了搖頭,沖著黑衣女子哀求道“你讓我再見她一面,我……我一定要向她解釋清楚……我真的,我真的……我求你了,別把我趕走,就讓我再見她一面,就一面。”他低語哀求,腫成核桃的眼里流出淚水。
“敢情你還不把我的警告放在眼里?”黑衣女子目露兇光,用鞋底踩在了男子的臉上,手上的鞭子用力一抽,噼啪一聲響起,男子發出一聲慘叫聲,鞭子上再度染上了鮮血。
“我求你們不要帶走她,不要帶走她!”男子一聲慘叫過后,死死抓住黑衣女子的腳踝不放手,大喊著再次哀求。
“我們不要帶走她?木心樓是她自己要來的,一旦進了木心樓就再無出去的道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再說了,是誰比得她入了木心樓你自己心里沒點數?江自舟,你最好再點滾,再敢尋木心樓的晦氣你小命不保,留著你這條賤命已經是給足了小綿面子!”黑衣女子說完收回了腳,隨后又對著地面上的血跡啐了一口,自語道“姓江的果然每一個好西東!”
“店小二!臟了你們的地方,這錠銀子是木心樓賠給你們的。”黑衣女子說著從腰間取出一錠銀子來,沉重的一聲,銀錠子嵌入柜面。
還未等店小二反應過來,掌柜已經風一般旋了過來,也許是見慣了江湖陣仗,這掌柜一點也不害怕,忙不迭說了幾個謝字后就用力去摳陷入柜臺的那錠銀子,卻始終沒能將它從桌面上取下來。
酒肆里變的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