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影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蟲子,手握千年寒蠶絲正要用力絞緊將那只駭人的蟲子生生勒斷,一直冷眼旁觀的冷九溟突然舉步上前,用兩指捏起了花無影手中千年寒蠶絲上的那只通體血紅的怪異蟲子,對身旁投來疑惑目光的花無影說道“這是吸髓蝶,可將一個人的血髓都吸食干凈,此物有劇毒。”
花無影聽到冷九溟說這吸髓蝶可以將一個人的血髓吸食干凈,不禁毛骨悚然起來,她看著吸髓蝶翅膀上的那張臉,不知為何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這吸髓蝶定是吸食了這臉譜男子的血髓,才會在翅膀上長出那兩張逼真的臉。
這種想法如此的駭人,若是往常花無影也不會去聯想到,可在南無山見識過吳開源將雁南飛的師傅煉成了噬身丹,對于那些奇怪駭人的行為,花無影也已經見怪不怪了。
對于冷九溟來說,什么劇毒之物都算不上稀奇,更別說是驚懼,雖然江湖人稱他為冷魔醫,魔醫,魔醫,再怎么魔性他都是一個醫,但因為這個醫也沒人敢把他擅長于使毒這一本事忘記。含有劇毒的東西對于他來說并不需要像旁人一樣提防,只見冷九溟十分從容地捏起那只吸髓蝶往酒肆大門的方向扔去。
木姑姑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依舊邁著婀娜的步伐往酒肆外走去,她就好像只是一個富貴人家的婦女出來品茶聽琴一般,就好像這讓人懼怕的吸髓蝶和她一點關系也沒有,她也完全不知道剛才在她的身后發生了什么一般。
“啪”的一聲東西狠狠落地的聲音響起,那只吸髓蝶被冷九溟扔到了木姑姑的腳邊,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落在了那只吸髓蝶身上,因為剛才大家都聽清楚了冷九溟的話,他說那個東西會吸食人的血髓,有劇毒。
雖然枯骨峰的人都不認識冷九溟,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冷魔醫冷九溟這個名號,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說出的話就是讓人信服,他說這個東西有劇毒就沒有人會去質疑,所有人都心驚膽戰地朝那只吸髓蝶看去,生怕一不留神那只吸髓蝶就會飛落自己身上,將自己身上的血髓都吸個干干凈凈。
那只讓人懼怕的吸髓蝶,在落地后不出片刻就立即化為了一灘冰晶粉屑,沒有人知道冷九溟是怎么做到的,眾目睽睽之下,他確實只是將捏在手中的那只吸髓蝶隨手一扔而已,并沒有做任何多余的動作,臉上更沒有任何一絲多余的表情。
身后一股冷風襲來,隨后吸髓蝶落地,而后在自己的眼前,在自己的腳邊化為一灘冰晶粉屑,木姑姑心里微訝,臉上一直掛著的柔和笑意終于有所收斂,但很快她便捋了捋自己垂在胸前的黑發,容色稍霽。
木姑姑從容地轉過身,滿含風情地向冷九溟投去一個媚眼,她紅唇輕啟,正要說些什么,卻被一句冰冷如碎冰渣子的話語截住,“把這臟東西帶走。”
木姑姑收回了自己的無限風情,沉下了臉色,她這寶貝被人隨意弄死,連個全尸都不剩,而弄死它的罪魁禍首竟然還叫它臟東西,木姑姑即使再不愿在人前失了自己的溫柔嫵媚,也不由怒從中來。
“你竟然敢管我這寶貝叫臟東西?”木姑姑倏然變色,狠厲的眼神直勾勾盯著冷九溟問道。
冷九溟一雙湛藍如海的雙眸宛如凝上了一層霜,他迎上木姑姑的目光,但給人的感覺卻是他并未把她放在眼里,就好像她根本不存在,她的身影根本沒法映入到他的瞳孔中。
酒肆里的眾人不由屏息,這個白衣勝雪的年輕男子雖然模樣俊美,但這種俊美到魔魅妖異的容貌卻不敢讓人多看,尤其是此時他的身上在散發出一種莫名其妙的冰寒,那種深入骨血的冰寒仿佛不是來自人間,他身上的危險氣息讓人不敢貿然有所動作,仿佛只要稍微動上一動就會像方才那只吸髓蝶一樣落得個瞬間化為冰晶粉屑的下場。
木姑姑雖然模樣姣好,保養得當,但也已經是人至中年,她閱人無數,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