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隔著重重簾幔,可花無影還是覺得那個坐于桌案前的女子十分熟悉,那個人很顯然不是他們曾在酒肆里見過的木姑姑。
那女子聽到有腳步聲靠近,放下手中的針線活,撩開輕紗簾幔走了出來,在她露面的那一刻,她和花無影都不由吃了一驚,她竟然是仙門百家,飛絮閣的閣主柳依伊。
柳依伊似乎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里見到花無影和冷九溟,驚愕了片刻后,她看向花無影,微微點頭算是和她打過招呼,而后問道“你們會來這里?”
冷九溟湛藍如海的雙眸掃了柳依伊一眼,隨后竟然稍稍收斂了身上的冰寒之氣,他站到了花無影的身旁,對柳依伊說道“你又為何在這里。”
冷九溟自然也是認出柳依伊,看在她在冰燼山曾出手搭救過花無影的份上,他對著她稍稍收斂了身上的冰寒之氣,可她竟然此刻身在木心樓,還在這樣一間木姑姑要見他們的古怪屋子里,像這間屋子的主人一樣自由隨意,此刻敵我未分的情況下,冷九溟還是對她心懷戒備。
畢竟如若她本來就是木心樓的人,又或者是和木心樓的木姑姑關(guān)系匪淺,那么不管先前她出于何種原因跟隨著舒挽沈搖來到冰燼山,又在關(guān)鍵時刻出手相助花無影,她此刻都極有可能與木姑姑一樣,視他們?yōu)閿橙恕?
“我來看望一位故人又有何奇怪?奇怪的是你們,枯骨峰鮮少與外界有所牽扯,你們尋到此處又是為何?”柳依伊看向花無影和冷九溟,反問道。至于她口中所說的故人,不用她言明,花無影和冷九溟都知道她說的就是此處的主人,木心樓的木姑姑。
花無影看著柳依伊不說話,本就靜謐的屋子里霎時恢復(fù)了沉寂,此時的安靜十分的怪異,花無影和冷九溟從來都不會想到,在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枯骨峰里,在這個明顯對他們懷恨在心的木姑姑的屋子里,竟然遇到的不是各種危險,而是一個與他們有過交集的柳依伊。
這世上巧合的事情很多,可是在某些特定的時候,某些巧合又不得不讓人深思這究竟僅僅只是巧合,還是有心人的刻意安排。
不見花無影說話,柳依伊看著花無影那張與花未眠有幾分相似的臉,眼眸中竟然難得有幾分溫柔,她的臉上浮現(xiàn)出微微笑意,心中無限感慨,花無影雖然身為女子,可是她身上特有的英氣,簡直像極了年少時的花未眠。
一聲輕嘆過后,柳依伊再度開口,“近來我也曾聽聞枯骨峰來了外人,目的是想取七星湖的枯骨霜花,原來說的是你們。”
“不錯。”冷九溟淡淡地接話,他對于自己的目的意圖從不掩飾,此刻大大方方的告訴柳依伊,也是讓她明白他冷九溟想要做的事情不希望任何人插手。
只要柳依伊不插手枯骨霜花一事,不管她和木心樓的木姑姑是何種關(guān)系,他都會看在她曾幫過花無影的份上不與她為難,但倘若她執(zhí)意插手,冷九溟自然也不會對她客氣。
冷九溟的話音剛落,“吱呀”一聲,一扇幾乎與黑墻面融為一體的門被推開,身著淺粉色衣裙的木姑姑從門里邁著婀娜的步伐走了出來。她頭發(fā)的發(fā)絲被打理得一絲不亂,綰成風(fēng)流別致的發(fā)髻,發(fā)髻上插著一支鎏金步搖,說不出的風(fēng)情無限。
“依伊,這位花無影便是花未眠的后人罷,也難怪,這一雙冰冷而又勾人的桃花眼我說怎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木姑姑從門里出來并不看花無影和冷九溟,舉起手中的一方錦帕掩口輕笑著走到柳依伊的身旁。
花無影聽到自己父親花未眠的名字,露出了一絲驚訝,莫非這柳依伊和木姑姑竟與父親相識?至于這柳依伊和木姑姑是何關(guān)系此時花無影無暇多想,不過一個是飛絮閣的柳閣主,向來不屑與男子為伍,一個是木心樓的木姑姑,向來對男子深惡痛絕,這兩人若是交好也不是什么特別奇怪的事情。
柳依伊在見到花無影的瞬間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