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就不能看在和二殿下往日情意的份上,饒二殿下一命?二殿下是真的……”小谷跪倒在地上,還在向莊夢蝶求情。
“住嘴!本皇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說道?!鼻f夢蝶冷冷地打斷了小谷的話。
小谷見莊夢蝶是鐵了心要置莊非魚于死地,眼淚不爭氣地在眼眶打轉(zhuǎn)著,隨時(shí)都有可能會落下。即便莊夢蝶已經(jīng)讓她閉嘴,但她還是不肯放棄,再次道“陛下,您再考慮一下吧,即便您此刻不相信二殿下的真心,但允王更不值得您信任,您此刻除了二殿下,這是等于在自斷臂膀啊。”
莊夢蝶這回沒有再喝止小谷,而是用手抬起了匍匐跪地的小谷的臉,看著小谷急得額頭冒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柔聲道“自斷臂膀又如何,除了莊非魚,我都不心疼,你替我著什么急?”
小谷在眼眶打轉(zhuǎn)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莊夢蝶看著這個(gè)跟隨自己十多年的婢女,將她拉了起來,輕輕抹去了她臉頰上的淚水,淡淡道“谷萬里,莊非魚我必須除,不過是早晚罷了。與其等有朝一日他真的與我反目,不如趁著如今他對我還有幾分情意,我也好得手?!?
谷萬里臉上的眼淚被莊夢蝶拭去,她呆呆地站在莊夢蝶面前,情緒不再像先前那邊激動,也不再懇請莊夢蝶收回成命,她知道,事到如今,無論她再怎么求情,莊夢蝶也是鐵了心要毒殺莊非魚了。
半晌之后,谷萬里低下頭,撕了一處衣角隨意將自己手上的傷口纏繞起來,顫聲問道“陛下,您是真的決定了,要毒殺二殿下了嗎?”
“不錯(cuò)。”莊夢蝶果決地回答道,隨后轉(zhuǎn)身倒在了軟塌上,“谷萬里,再去替我拿壇酒來,然后就盡快拿了腰牌出宮一趟吧。”
“是,奴婢告退?!惫热f里撿起地上莊夢蝶扔下的腰牌,神色復(fù)雜地默默躬身退了出去。
很快,谷萬里又送來了一壇酒,這一場不再是果酒,而是皇宮里最烈的酒。看著莊夢蝶連酒盞也不用,端起酒壇子就往嘴里灌,衣襟都被酒弄濕了,幾口之后便一直咳嗽,直到眼淚都咳出來了。
谷萬里終究是不忍看莊夢蝶這樣折騰自己,上前奪下了莊夢蝶的酒壇子。
“咳咳……”莊夢蝶咳嗽了一陣,終于停了下來,冷冰冰的酒入喉,在胃里翻起了火辣辣的痛,“小谷,你說,我這么做,是不是太狠心了?”
莊夢蝶輕輕地問,她又向從前一樣,稱呼谷萬里為小谷了,她的臉上泛起了酒后的紅暈,她是在問谷萬里,還是在問她自己,就連此刻的莊夢蝶也分不清楚。
谷萬里將酒壇子收到了一邊,并沒有回答莊夢蝶的話,她多想說,她莊夢蝶何止是狠心,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伤荒苓@么說,從她到莊夢蝶身邊的那一刻起,莊夢蝶就是她的主子,她谷萬里就必須照顧好她的主子。
“陛下,你的病還未好,少喝點(diǎn)酒吧,您吩咐的事情奴婢一定會做好?!惫热f里沒有回答莊夢蝶的話,拿過一張皮裘替軟塌上已經(jīng)闔上雙眼的莊夢蝶小心蓋上后便離開了寢殿。
寢宮外寒風(fēng)呼嘯,寢殿內(nèi)的宮燈在幽幽吐焰,宛如睡去的莊夢蝶,眼角滑落了一滴又一滴晶瑩的淚水,她沒有睜開眼,也沒有用手將其拭去,就這么任由眼淚打濕了軟塌上的枕頭。
谷萬里辦事一直都很讓莊夢蝶放心,兩日后,一個(g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瓷瓶就被谷萬里送到了莊夢蝶的手上。
“陛下,這是江湖中也難得一見的劇毒,喚做醉黃泉。最適宜放入酒中,酒量再好的人也一杯就倒,看似酒醉不醒,其實(shí)是殺人不見血,一旦喝下,無藥可醫(yī)?!惫热f里小聲地向莊夢蝶解釋道。
“醉黃泉,一醉入黃泉,這名字倒是妙?!鼻f夢迪輕笑著拔開白瓷瓶的塞子,一股淡淡的怡人酒香就從白瓷瓶里飄散開來,“沒想到這毒藥不僅有個(gè)好聽的名字,更有如此清香的氣味,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