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驟然看到莊非魚的畫像,一時興起罷了。
蕭遠清當然不知道此刻就站在他身后觀看他作畫的莊夢蝶在想什么,他畫完了一張,又取過一張紙畫下一張畫。
莊夢蝶默默地看著畫紙上,那個有幾分神似莊非魚的女子,突然覺得那個女子似乎有點眼熟,就好像是在哪里見過一般……
蕭遠清完全沒有注意到莊夢蝶的異樣,畫了一張又一張,莊夢蝶一張又一張地看著,突然,當看到那個與莊非魚有幾分神似的女子,靜立于梅花樹下時,畫像中的人與莊夢蝶記憶深處的某一個人終于重合了。
莊夢蝶驚愕得連連往后退,蕭遠清筆下的女子,竟然是莊以沫,是年輕時候的莊以沫,難怪她會覺得眼熟,一開始會誤以為是莊非魚,原來,那是年輕時的莊以沫,是那個以前她小時候,一心想要親近,想要討好的母皇。
蕭遠清失去了記憶,卻數十年如一日地畫著一個人,這個人卻并非她以為的那樣是她的生母余音,而是莊以沫。難道對一個人的恨竟可以如此之深,即便忘記了一切,什么都想不起,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日復一日地畫著她?哪怕連畫中人的臉長什么樣都記不起,卻依舊在心里深處還有她的影子?
直到今日,他偶然看到莊非魚的畫像,他這數十年來的畫中人才有了模糊的臉?
當年莊以沫強行要拆散他和余音,真的就給他留下了如此難以磨滅的傷害?以至于他忘了他自己,忘了自己深愛之人,卻獨獨模模糊糊地記得莊以沫?
終究,愛還是抵不過恨?
如若當年莊以沫肯放蕭遠清和余音一條生路,自己便不會從小生活中天璇國的皇宮中,也便不會再有后來的這一切,如若真是那樣的話,蕭遠清此刻也不會是這般模樣,而莊以沫或許還是天璇國高高在上的女皇,莊非魚也還是天璇國尊貴的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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