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馬當先沖上前與蕭遠清交手的人,并非什么等閑之輩,他們若是放在江湖中,個個都是佼佼者,但山主有令不能取了蕭遠清的性命,他們對敵的時候難免畏手畏腳,不能將身的招數盡數使出來,因此用不了多久,就喪命在了蕭遠清掌下。
圍攻蕭遠清的江渚山弟子,各有所長,使什么兵刃的都有,或長劍短刀,或飛鏢暗器,他們的喊殺聲陣陣,在玉峰山中不斷回響。
但很快,尸體不斷倒下的聲音和哀嚎聲也傳到了下一波即將進攻的人耳中。
蕭遠清沒有使用莊夢蝶留給他的短劍,而是用掌。深夜里,即便是盛夏,但玉峰山上的山風依舊讓人感到寒冷,而蕭遠清憑借這寒影大法,掌風比山風更冰冷。
只憑蕭遠清一人,他那冷厲的眼神和狠辣決絕的冷冽掌風便起到了威懾的作用。江渚山有的弟子看著蕭遠清在山風中飛揚的衣袂,已經腳下打顫,不敢繼續上前了。
但依舊有人無所畏懼,甚至被蕭遠清的殺戮激起了好斗之心和殺意,他們踩著同門弟子的鮮血和尸體上前,加入到不斷有人倒下的戰斗中。
蕭遠清出掌極快,身如鬼魅,他的素色衣袍上漸漸染上了對方的血,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直至后來,月光下的蕭遠清,穿著一襲暗紅色的血衣,在冷冰冰的月光下,格外瘆人。
蕭遠清的每一次抬掌都會帶起一陣寒風,而后便是腥風與血雨。將近二十年,他都被囚禁在不見天日的石室里,因為不愿交出蕭氏心法而被人禁錮了記憶,甚至試圖通過禁錮他的記憶來到達篡改他的記憶,讓他對施法者言聽計從的目的。
這些屈辱,這些恨意,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出來,讓蕭遠清的出手更快,更準,也更狠。這些年來,蕭遠清都渾渾噩噩地活在石室中,江渚山的弟子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那個看起來似乎對什么都漠不關心,時常還目光柔和的人,竟然有那么好的功力,且出手毫不留情。
蕭遠清不斷地擊殺著靠近的人,他沒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招式,而是簡單地抬手,出掌,將人斃命。在呼嘯的寒冷山風中,蕭遠清目露冷光,黑發揚起,殺意四射。
衣袂翻飛間,蕭遠清出掌從來不曾猶豫,面對殺氣騰騰的江渚山弟子,他更不會手軟。逐漸濃重的血腥味在風中散開,就連蕭遠清也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個人后,江渚山的弟子終于不再冒然上前了,而是舉著兵刃將立于山巔之上的蕭遠清重重圍住。
“山主已經收到消息往這邊來了,其余的增援也馬上就到,我們不必著急,蕭遠清消耗了那么多內力,等我們的增援一到,他支持不了多久。”
“對,他這樣消耗下去,遲早都得束手就擒!”
“以為能逃得出我們江渚山,我們江渚山可不是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
江渚山的弟子們驚駭于蕭遠清的功法,不敢再冒然上前,但他們依舊士氣不倒,在底下你一言我一語的,借此來驅散自己內心的恐懼。
……
莊夢蝶和齊向晨策馬趕往玉峰山,莊夢蝶不知道為什么,越是臨近玉峰山,心里就越是不安,她在冥冥之中有一種預感,那就是蕭遠清真的在玉峰山,而此刻的玉峰山上,一定是一場腥風血雨的惡斗。
好不容易才發自內心地接受了蕭遠清這個爹,絕不能就此失去他。莊夢蝶心亂如麻,策馬疾馳,她不能讓蕭遠清有事,她的前半生已經沒有父親了,她不能讓她的后半生也沒有父親,如若這一次她的父親死了,她怕是這輩子也原諒不了自己,畢竟,如若不是她的到來,不是她喚回了蕭遠清的記憶,不是她策劃了這一場倉促的出逃,蕭遠清也不會落得如今這般下場。
不行,不能讓齊向晨知道蕭遠清已經恢復了記憶,即便或許他已經懷疑到自己的頭上,但齊向晨還未說破之前,一定不能認,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