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夢蝶如今唯一還能為莊以沫做的,便是盡可能的為天璇遺留下來的臣民謀一段太平日子,同時,守護好她的身世之謎,不讓莊以沫為此而遭人非議。
如此一來,莊夢蝶就不得不繼續(xù)扮演著莊氏皇族遺留的血脈,莊扶搖和莊非魚的親妹妹這樣一個角色。
這樣一個角色,就注定了即便她和莊非魚之間有再深的感情,他們也絕無可能像那些有情人一樣正大光明,他們必須掩飾好這一切,不讓旁人看出一絲一毫地端倪。
當然,這對于莊夢蝶來說并非是什么難事,對于莊非魚來說也不是,畢竟,這么多年,也從未有人懷疑過他們之間的那份感情有什么不對。
可如今不一樣,如今的莊非魚已經(jīng)不是原來那個做事滴水不漏,穩(wěn)重自持的莊非魚了,而是一個心智被禁錮在八歲的大孩子。面對這樣尚且還處于懵懂之際的莊非魚,莊夢蝶又如何能自作主張地去確認這份感情?即便剛才莊非魚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可他究竟分不分得清究竟她所想要的喜歡是什么?
對于一個心智被禁錮在八歲的莊非魚來說,他口中所說的感情即便是真,她莊夢蝶又如何能接受得心安理得?
等莊非魚徹底清醒過來,他會不會不僅不再喜歡她,還會因為她之前對他所造成的傷害而記恨她?
想起那一夜,莊非魚飲下“醉黃泉”后倒下時那心如死灰的表情,莊夢蝶的心口一陣陣絞痛,宛如無數(shù)把利刃在她的心里胡亂絞戳。
心口的疼痛讓莊夢蝶淚流滿臉,痛得手腳發(fā)麻微微顫抖,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她不敢去設想往后她和莊非魚究竟會是如何,她知道,眼下的擔憂悲戚已經(jīng)夠讓她手足無措。
莊非魚站在床畔茫茫然地看著眼淚不斷滑落的莊夢蝶,他的手慢慢地伸出,他好像替莊夢蝶擦去臉上的淚水,可他的手卻在即將要觸碰到莊夢蝶臉頰的時候硬生生地頓住,而后又默默收回,他很想,很想去擦拭莊夢蝶臉上的淚水,可他不敢,他沒有忘記,剛才莊夢蝶是在趕他走,他也沒有忘記,是他自己或許說錯了話,才讓莊夢蝶這樣淚流滿臉。
莊非魚的嘴巴張開又合上,如此地反復了好幾次,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莊夢蝶,不知道該怎么辦,才能讓莊夢蝶不再傷心,不再難過,不再流眼淚。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不知道該做些什么,他只知道,看著莊夢蝶默默流淚的時候,他的心口好痛,真的好痛,就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捏著他的心臟,越來越用力,越來越用力,讓他痛得就快呼吸不過來。
為什么,為什么看到蝶姐姐流淚我會這么難受?為什么蝶姐姐會這么傷心?是我惹蝶姐姐生氣了嗎?是我又笨手笨腳弄疼了蝶姐姐嗎?
不,我不想讓蝶姐姐傷心,不想讓蝶姐姐流眼淚,也不想離開蝶姐姐!520
莊非魚的心里有一個聲音在大聲地叫囂著,他下意識地上前,將還在默默流淚的莊夢蝶一把摟到了懷里。
莊非魚雖然不知道莊夢蝶在傷心什么,又是在為何而哭泣,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心口會這般的疼痛難耐,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jīng)將正在流淚的莊夢蝶抱在了懷里,這是他看到她傷心難過時,唯一能感覺到的一種本能。
莊非魚不知道也不明白的太多,但他用不著去考究,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力量,讓他知道此刻正在默默流淌著眼淚的莊夢蝶需要一個懷抱,也是那一種莫名的力量讓他認為他的懷抱就是莊夢蝶所需要的。
于是,莊非魚順從這種莫名的力量,也忠于了自己內(nèi)心的感覺,將莊夢蝶輕輕地摟在了自己的臂彎之間。
莊非魚看不了莊夢蝶流眼淚,就好像她的每一滴眼淚都滴落在了他的心里,他想要安慰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所有的言語在此刻都是如此的蒼白無力,他只希望自己的雙臂能帶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