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會心慌害怕,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么莫名其妙的想法,莊非魚只知道,他不想失去她,他不能失去她!
莊非魚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從座位上起身,將自己的凳子搬到了莊夢蝶的身邊,緊貼著莊夢蝶的凳子坐下,莊夢蝶似乎清醒了不少,一時間不明白莊非魚的意圖,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莊非魚沖著莊夢蝶粲然一笑,坐直了身子,一手攬過莊夢蝶,讓她靠在了自己的懷里,認真道“蝶姐姐,你是累了吧,你靠著我吧,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你愛吃的,我喂給你吃。”
那熟悉的溫暖讓莊夢蝶心中感動,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順著莊非魚的力道滑躺到了他的臂彎里。不管是從前的莊非魚也好,還是如今這心智受限的莊非魚也罷,他的溫暖和關懷,都是莊夢蝶最需要的。
只要有他在,她便無所畏懼。
在莊夢蝶放松地順著他的力道滑落下來時,莊非魚還十分細心地調整了一個手臂的位置,直到他認為能讓莊夢蝶靠得舒服時,才滿意地咧嘴笑了笑。
而后,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夾過一塊莊夢蝶愛吃的魚肉,放到碗里細細地將魚肉里的刺都一一挑了出來,這才將魚肉喂到了莊夢蝶的嘴邊。
“來,你最愛吃的魚肉,快張開嘴,啊——”莊非魚說著夸張地長大了嘴巴,就像哄小孩吃飯一樣。
莊夢蝶看著莊非魚這般孩子氣又學著大人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但看到莊非魚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連忙也收斂了笑容,學著莊非魚那孩子氣的夸張模樣,“啊——”的一聲張開了嘴巴,等著莊非魚將筷子里的魚肉喂到嘴里。
魚肉進入口中,細膩柔滑,味道鮮美,這或許是莊夢蝶這輩子吃過的,最難忘最美味的魚肉了。
魚肉還未咽下,莊非魚就立即看著莊夢蝶的臉,一臉緊張地問道“怎么樣?好不好吃?”
看到莊非魚一臉緊張,又似乎是傲嬌地等著她的夸贊,莊夢蝶故意微微皺起了細長的眉毛,想要捉弄一下莊非魚,誰讓他剛才弄得她一臉的油,衣裳上多處油漬斑斑。
眼見著莊夢蝶微微皺起了細長的眉毛,一臉強忍著痛苦咀嚼的模樣,莊非魚當真嚇了一跳,連忙扔下筷子著急道“怎么了?是不好吃嗎?還是魚肉里還有刺?我幫你倒盞茶漱漱口……”
莊非魚說著就要手忙腳亂地倒茶,莊夢蝶連忙拉住了他的手,悠悠嘆出一口氣后,雙目微闔地慢慢感嘆道“這是膳房做的魚嗎?怎么突然做得這么好吃了呢?我可從來沒吃過比這還鮮美的魚肉。”
莊非魚聞言先是怔了一怔,隨即開心地笑了起來,一臉得意地道“那是當然了,這可是我親自喂到嘴里的魚,當然比平時的要好吃,你說是不是?”
莊夢蝶仰視著莊非魚那張清雅溫和的臉,情不自禁地伸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臉頰,滿目柔情地看著他,情真意切地回答道“是,非魚親手喂的,是這世上最好吃的東西。”
莊非魚聽到莊夢蝶這么說,再次得意一笑,夾起一顆藕粉丸子喂到了莊夢蝶的嘴里,莊夢蝶心滿意足地慢慢地咀嚼著,清如水晶的雙眸一眨不眨的仰視著莊非魚的臉,將那張已經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臉在心底深處一遍又一遍地描繪著,直到印入骨髓深處,無論如何也再忘不掉。
“非魚,你說真心愛一個人,是不是就應該無論如何也不離開他?”咽下了口中的藕粉丸子,莊夢蝶突然輕飄飄地問出了這么一句,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和莊非魚說這些,她明明知道,如今的莊非魚,根本不能理解她這是在說什么。
或許,她只是在問她自己,只是,煩亂不堪的心境,讓她只有待在莊非魚的身邊,才能靜下心來,也便不由自主地問出口罷了。
“蝶姐姐,你在說什么?非魚聽不懂。”莊非魚從飯桌上抓過烤乳鴿的鴿子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