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夢蝶在王府大門被強行破開時便已經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她看著一臉驚慌害怕的莊非魚,輕輕地撫著他的鬢發柔聲安慰道“非魚別怕,是皇宮里發生了一些變故,你的母皇出門在外趕不及回來,如今宮里是你舅父代為掌權,你的璟玥哥哥你還記不記得?你母皇命他好好照顧你,如今便是他派人來接你回宮了。”
楊承允是莊以沫極為信任和親近的兄長,而楊璟玥小時候更是常常入宮和他們幾個皇女皇子一起聽學玩耍,聽莊夢蝶這么說,莊非魚不疑有他,明顯松了一口氣,笑著對莊夢蝶道“原來是這樣啊,鬧哄哄的嚇了我一跳,母皇不在,這些侍衛也真是太無禮了,來接我回宮鬧那么大動靜干嘛,還把蝶姐姐的府邸搞得一團糟?!?
“蝶姐姐你放心,這些侍衛不懂事,等我回了皇宮,我就和舅父說,讓他好好責罰這些侍衛,否則的話,等母皇回來,我就告訴母皇!”莊非魚拉著莊夢蝶的手,認真的承諾道。
隨后,似乎是擔心莊夢蝶生氣,莊非魚又小心翼翼地看著莊夢蝶一眼,問道“蝶姐姐,那些侍衛今日這般無禮地闖入你家里,你不會生氣吧,都是我不好,要是為了來接我,他們也不會這樣?!?
“怎么會呢,只要他們沒有嚇到你,讓他們在府里吵鬧一下又有什么打緊,而且,你剛才都說了,等你回了皇宮,自然會替我出這口氣,我還計較什么呢。”莊夢蝶輕笑著搖了搖頭,而后垂下了眸子,緊緊地握住了莊非魚的手,就好像生怕一松手,莊非魚就會徹底離開她,再也見不著了一般。
莊非魚靜靜地看了一會莊夢蝶,雖然莊夢蝶已經盡量在莊非魚的面前展露出輕松和愉快,但不知道為何,莊非魚總感覺莊夢蝶的情緒似乎很低落,她似乎不太高興。
“蝶姐姐,你是不是不高興???”莊非魚看著莊夢蝶緊緊地握住他的雙手,有些疑惑的問道。
“傻瓜,別多想?!鼻f夢蝶勉力一笑,柔聲安撫莊非魚道。
莊非魚不知道為何今日的莊夢蝶似乎看起來比往日更加疲憊,往日,即便她在書房忙得再晚,和自己玩得再汗流浹背,也不會是這般疲憊的模樣。莊夢蝶說著和往日一樣寵溺的話,可那淡淡的語調中卻讓莊非魚莫名地感覺到了一縷淡淡的悲涼,他不明白為何會生出這樣的感覺,但他此刻心慌意亂,酸楚難言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就在這時候,谷萬里突然慌慌張張地跑進了屋子里,她一邊抬起衣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一邊緊張地壓低聲音對莊夢蝶道“主子,王府已經被皇宮里派出的侍衛圍了個水泄不通,宣旨的太監發話請三殿下到大堂接旨。”
莊夢蝶聞言頭也不抬,一邊抓著莊非魚修長的手指隨意把玩著,一邊用極為慵懶的嗓音淡淡道“我還要多陪陪二殿下,你幫我把話帶給他們,要宣讀圣旨,便到這里來宣讀吧?!?
谷萬里捏了捏拳頭,聲音無比苦澀地道“主子,你這又是何必,這些奴才最會見風使舵,你在這些小事上爭這一口氣,倒是平白給了那些狗奴才作踐的機會……”
莊夢蝶不屑的冷哼一聲,慵懶道“在皇宮待了這么久,我還能不知道那些是什么樣的人?我倒要看看,那些不長眼的狗奴才能拿我怎么樣?!彼压窌鴰?
“主子……可他們畢竟手里拿著圣旨,這……”谷萬里還是心中不安,欲言又止道。
“拿著圣旨又何如,事到如今,我還會怕他們再回去說我莊夢蝶無禮不成?”莊夢蝶冷冰冰地說完,竟仰頭發出了幾聲大笑。
谷萬里在心里暗暗嘆息,她這主子,怎么看起來似乎是有點自暴自棄了。無奈,主子說的話她又不能不從,只得再次輕手掩上房門,去傳話給在大堂等候著傳旨的太監。
或許是鮮少看到莊夢蝶這個樣子,莊非魚的心里隱隱有些不安,他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莊夢蝶的衣袖,小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