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夢蝶只能在心里這么安慰自己,至少見不到莊非魚,可好歹在往后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的日子里,這個熟悉的府邸,還能支撐著自己吧。
但隨即,莊夢蝶又覺得自己此刻的感恩有些可笑,雖然圣旨上并未戳破她和莊非魚的秘密給旁人看,可就連一個小小的宣旨太監(jiān)都能如此明目張膽地面露嘲諷,可見皇宮里已經(jīng)有不少人得知了她和莊非魚分開養(yǎng)病的背后究竟有什么玄機了罷。
何為欲蓋彌彰?這可不就是?以如今心智健全的楊璟玥能將天璇治理得有條不紊來看,他若是有心要護著她和莊非魚,又何必將事情弄成如今這樣?
他說她莊夢蝶在他楊璟玥的心里有多么重要,可終究,也不過是如此罷了。莊夢蝶叩謝過后,抬起了雙手,恭恭敬敬地接過了圣旨。
“三殿下,這靜候在院子里的,是天璇王賜給您的宮女、侍衛(wèi)和御醫(yī),三殿下有事可盡管吩咐,您就遵照天璇王的旨意好好在府中靜養(yǎng),奴才這便不多叨擾了,還得領(lǐng)著二殿下回宮復(fù)命呢。”宣旨的太監(jiān)將圣旨交到莊夢蝶的手上后,沖著莊夢蝶虛虛的行了一禮,言語中依舊說不出的放肆。
莊夢蝶拿好了圣旨起身,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個宣旨太監(jiān),露出不屑地嘲笑。這個宣旨太監(jiān),想必如今正忙著去巴結(jié)李秋雙或者是莊扶搖吧,今日不過就聽了一些風(fēng)聲,便對這個還掛著三殿下名號的她冷嘲熱諷,也未免太鼠目寸光了吧。
即便她莊夢蝶如今被禁足在了這王府之中,可她三殿下的名號還未被剝奪,更沒有被打入地牢。再怎么說,她不久前也還是天璇王看中的王妃人選,以她三殿下的身份也是天璇王尊敬不已的養(yǎng)父楊承允的血親,她和楊璟玥的關(guān)系,絕非是說斬斷便能輕易斬斷得了的。
指不定哪一日,楊璟玥念及舊情,恢復(fù)了她的地位,那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這趾高氣揚的太監(jiān),就沒有想過若是她莊夢蝶等來了那一日,她會如何去整治他?
從小便生于皇宮之中,莊夢蝶早就見慣了眾多奴才相,那些拜高踩低,自以為能左右逢源的奴才,她見得還少嗎?一個小小的宣旨太監(jiān)竟然敢在她莊夢蝶的眼前作威作福,莊夢蝶真的是覺得好笑。
不過一想到要跟這樣目光短淺的小人一般見識,莊夢蝶就覺得更加好笑了,想要對付這種墻頭草,哪里用得著她做什么,一旦她得了勢,那些敢輕賤過她的奴才,自然會嚇得魂不附體,像一條毫無尊嚴(yán)的狗一樣跪爬到她的面前,求著她放他們一條生路。
宣旨太監(jiān)自然看不懂莊夢蝶冷笑后的深意,此刻的他也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在一個已經(jīng)失了勢,被禁足的三殿下身上。
他收起了自己的趾高氣揚,迅速換上了一副討好的嘴臉,卑躬屈膝的走到莊非魚的面前,一臉討好地笑著輕聲詢問道“二殿下,您看看您還有什么東西是需要帶的嗎?奴才這就命人去給您收拾,還請二殿下盡快隨奴才一同回宮復(fù)命吧,可莫要讓天璇王久等了。”
莊夢蝶之前已經(jīng)三言兩語向莊非魚解釋了皇宮如今由他的舅父允王攝政,而楊璟玥是允王的獨子,即便莊以沫封他為王也沒有什么不妥,可莊非魚不明白,為什么會是天璇王呢?
可對于這件事,不明白便不明白了,莊非魚也沒有去深思和追究,因為此刻的他一心都系在莊夢蝶的身上。
他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看那個一臉討好笑著的宣旨太監(jiān),又去看了看莊夢蝶,似乎是在等莊夢蝶發(fā)話。
看向莊非魚時,莊夢蝶還是那一臉柔和地淺笑著,她什么都沒有說,而是沖著莊非魚微微地點了點頭,示意莊非魚該按宣旨太監(jiān)的做,盡快收拾收拾隨他一同入宮。
看懂了莊夢蝶的示意,莊非魚不滿地皺了皺那濃淡得恰到好處的劍眉,狠狠地撞了一下就等候在他身旁的宣旨太監(jiān),快步走到莊夢蝶的身旁,拉起莊夢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