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熒惑國的人,也難怪敵意如此之強,或許不僅滅了他們家國的搖光國皇室招他們憎恨,其他國家的皇族也一樣招他們憎恨吧。
少年咧開嘴笑了笑,只是笑容之中帶著幾分惡意,嘲諷道:“你們如今已經淪為了搖光的屬國,終有一日也會如熒惑國一樣的下場!怎么,是不是很驚訝?沒想到如今搖光的屬國里,竟然還藏有一個熒惑國的余孽吧。”
莊夢蝶看著這名眼神與年齡不符的少年,忽然覺得在他周圍有一圈無形的刺,明目張膽的拒絕著別人的靠近。那份敵意,是來源于熒惑國與搖光國的血海深仇吧。即便這本與天璇國無關,如今的天璇國淪為搖光國的屬國也不是天璇子民的本意。
但是,如今天璇對搖光俯首稱臣,天璇的王又是搖光國先帝的血脈,在這份少年的眼里,搖光是他的仇敵,而如今的天璇也是,這是毋庸置疑的。在滅國的血海深仇這個前提下,少年身上的敵意令莊夢蝶敏感的崩緊了神經。
“你是大皇姐的人?”莊夢蝶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問出了口。
與此同時,莊夢蝶的神情也不由凝重了起來,即便覆滅了熒惑國的是搖光國,與大皇姐莊扶搖無關,可大皇姐如今畢竟是天璇王的王妃,她將這么一個渾身是刺,敵意甚為明顯的熒惑國遺民帶在身邊,同時還有背后是搖光國的李秋雙對她虎視眈眈,這對于莊扶搖來說,絕對是一個不利的存在,要用這個一個人,也著實是過于冒險。
莊夢蝶本以為少年不會回答她的問話,但少年靜默了片刻后,眼眸中忽然閃過一絲恨意,那絲尖銳的精光一瞬間令莊夢蝶本能的警惕起來,即便莊夢蝶十分擔心少年會突然對莊非魚出手,但她也沒有先行下手,而是用身子擋在了莊非魚的面前,警惕歸警惕,但理智告訴她,此刻這個地方絕不是動手的好地方,況且,她和莊非魚要離開皇宮,在莊扶搖的計劃里,應該還是需要這個少年的協助。
幸而少年除了目露兇光,并未作出什么不妥的舉動,他很快就強行收斂了自己眼中的兇光,快步上前,抓過莊非魚身旁的枕頭塞入了被子下方,動作熟練地布置成看似有人在被中熟睡的假象。
“你可以把我當成是你大皇姐的手下。”少年驀然開口回答道,他那冰冷中帶著恨意的語調,令莊夢蝶深深的明白這個少年留在大皇姐的身邊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情。也終于明白那令她十分不適的敵意,竟是難以掩飾的恨。
這種恨意,只有凝聚了國破家亡的仇怨,才會令一個本該是天真無邪年紀的少年那清澈眸子中,滿是陰翳。
為什么大皇姐要把這樣一個少年留在身邊?大皇姐不可能沒有察覺到這份無法掩飾的仇恨,為什么還要把這個熒惑國的少年帶回天璇,更把他留在身邊為自己所用。
即便大皇姐并不是心機深沉之人,但好歹是在深宮里長大,又經歷了這么多,她不可能不明白養虎為患這個道理,即使如此,那大皇姐為何還要留著他?還給他取了新的名字,放在這深宮之中費盡心思掩藏他的身份?這究竟是為何?
少年不知道莊夢蝶此刻在想著些什么,他將枕頭偽裝好后,便坐到了床畔,看了看此刻在莊夢蝶的懷里的,因為高燒而有些意識模糊的莊非魚,淡淡地對莊夢蝶說道:“這五日以來,一直是由我作為書童照顧他,為他讀書解悶。門外的下人們早就已經知道,每日在我為他讀書之時,就意味著他快要入睡了。這個時候,是不會有任何下人進來打擾的。所以,你們離開后短時間內不會被人發現,但若是你們命里該絕,還未走遠便被人逮到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即便是將計劃解釋與莊夢蝶聽,少年的語氣也依舊充滿了敵意。但莊夢蝶沒有理會少年有意無意的挑釁,而是有些驚愕地問道:“你五日前就已經為他讀書,為今日的計劃做準備了嗎?”
少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