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子續?”莊非魚聞言一愣。
時子續來過之后夢蝶就變成了這副模樣?夢蝶與時子續素無深交,時子續為何會無故來探視夢蝶來?他對夢蝶做了什么?
時子續一直是楊承允的心腹,但如今楊璟玥已經是大權在握的天璇王,楊璟玥對夢蝶的情意也不似是假,可這時子續為何會驀然出現在這里?或者應該說,是誰的授意……
再怎么說,楊璟玥還不至于會命時子續對夢蝶暗中下手。
可滿朝文武當中,能令堂堂時丞相惟命是從,并冒大不諱斗膽向一個還未被褫奪名號的殿下出手的人,除了楊璟玥會是誰?
思及楊璟玥之前曾執意要立莊夢蝶為王妃,莊非魚微微一顫,猶如一記冷水淋身,他時身心一寒,莫名的心慌意亂起來。
莊非魚下意識地將莊夢蝶緊摟入懷中,如果真的是他授意時子續,那夢蝶的這份委屈怕是此生無望申訴了……
思忖一下,莊非魚當即將莊夢蝶打橫抱起,不由分說便走出天牢。
“二殿下!使不得!這可使不得啊!……”
“沒什么使不得,你們盡管上報,就說是二殿下硬將三殿下帶走的。”莊非魚冷眸一橫,嚇得獄卒慌忙退讓,莊非魚沒有停留片刻,直奔出天牢。
走出天牢,外面那刺眼的陽光令久居陰暗的莊夢蝶不適的閉起了眼睛,暖暖的日光照射在發寒的身體上,一直神情痛苦的莊夢蝶表情明顯有所舒緩,臉上涌起一絲沉浸在寧靜中的幸福微笑。
莊非魚看著這個虛幻縹緲的淡淡笑容,胸口莫名的一陣窒息。他一語不發地抱著莊夢蝶策馬奔向自己王府的方向。
莊非魚本想將莊夢蝶帶回她自己的王府,但是那里已經許久沒有人住,就連下人們也早已被遣散。再次回到天璇,莊夢蝶也一直都是住在莊非魚的府邸,所以莊非魚便將莊夢蝶帶回了那里,也命人去通知了谷萬里。
也許是策馬疾馳的寒風灌入了發潮的衣襟,莊夢蝶下意識的緊靠在莊非魚的懷中,安靜地摟著他的腰際。
僅僅是一個看似無意的小動作,卻令莊非魚心中一陣悸動。仿佛是第一次與莊夢蝶如此接近一般,近到能感覺到她渴望他給予溫暖的心跳。
于是,莊非魚本能的將莊夢蝶往懷中緊了幾分,耳中不知何時起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只能聽到兩個截然不同的心跳聲,慢慢地,慢慢地重疊在一起,而后以相同的頻率一起鼓動著。。
夢蝶……
莊非魚將莊夢蝶帶出天牢,帶回了自己的王府,聞訊趕來的谷萬里見到兩位主子時又驚又喜,但看到莊非魚面色凝重,而莊夢蝶此刻又目光呆滯后,谷萬里隱隱的感覺到一絲不安。
“立刻密召太醫,不要聲張,更不要驚動它人。嚴禁府內下人將三殿下的情況外泄,違者殺無赦!”莊非魚低低地對谷萬里說道。
“是!”谷萬里當即領命,要莊非魚要密詔太醫并不是什么難事,畢竟在莊以沫還是天璇女皇時,就有太醫是莊非魚的黨羽。如今宮中仍是沿用那些太醫,而莊非魚既然已經恢復神智,想要密詔個太醫也并不是什么難事。
谷萬里不敢怠慢,當即跟著莊非魚將莊夢蝶送回臥房內,安置好后便匆匆忙忙的去請太醫。莊非魚將莊夢蝶輕輕的放倒在床上,莊夢蝶已經完全安靜了下來,面色平靜,目光似乎投向莊非魚,又似乎沒有,就這樣默默的,呆呆的像一個無魂的木偶。
“夢蝶?”
莊非魚輕輕地喚了一聲,但那雙木訥的眸子并沒有因此而有半分起浮。
莊非魚緊握住莊夢蝶的雙手,心如刀絞。
這便是因果循環嗎?之前,是自己這樣呆呆的倚在床前,那時的夢蝶也如自己此刻這般酸楚嗎?那時她眼中的自己,也像此刻的夢蝶一樣令人心痛嗎?
慢慢滑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