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再凝目望去時,莊非魚先是怔了怔,繼而忽然渾身一顫,立刻跳下馬車,大步地走了過去,一把抓住那個僵立不動的人。
“你來這里做什么?”莊非魚冷聲問道。
但是在手接觸到莊夢蝶身體的一瞬間,莊非魚臉上的冷漠當即轉化為驚詫,他這才發現莊夢蝶僅著一件單衣,全身凍的好似冰塊一般,不知道在這寒風之中已經等待了多久。
莊非魚急忙將身上的披風披到了莊夢蝶身上,憤怒地沖緊閉的王府大門一陣狂吼道“來人啊!”
王府的朱欄大門匆匆開啟,幾名下人慌慌張張地奔了出來,莊非魚憤怒地沖著幾個下人大聲吼道“誰給你們的膽子!居然敢將三殿下關在門外!嫌命長的話本殿下這就成全你們!”
印象中清雅溫和的二殿下從來沒有發過那么大的火,幾名下人當即嚇的跪倒在地,拼命地磕頭求饒道“二殿下息怒啊!奴才們有幾個膽子也不敢將三殿下關在門外啊!因為一直無人扣門,奴才們不知門外有人,確實不知是三殿下駕到,請二殿下明察啊!”
莊非魚見他們各個十分委屈惶恐,倒也不像是有意推委。感覺著掌中所握的雙手已經完全凍僵,再看莊夢蝶仍在不斷發抖,莊非魚隨即更加怒火中燒。
他幾乎是瘋狂地沖莊夢蝶大吼起來“莊夢蝶!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樣?!衣衫單薄又不敲門,若我今晚沒有回來,你是不是就打算在這里凍死?!”
莊夢蝶冷的上下牙關直打戰,莊非魚給她披過來的溫暖披風令她稍稍回神,待她看清眼前的人是她思念不已的二皇兄以后,便本能地窩進他的懷中汲取暖意。莊非魚僵了一下,隨即緊緊地摟住莊夢蝶。
莊非魚無法形容自己在感覺到莊夢蝶過低的體溫后的震怒,但他只要一想到如果今夜他沒有回來或過早回來,莊夢蝶就這樣默默的守在王府門外不聲不響的情景,他便后怕的整顆心都倏然失控。
隔著衣服的寒意令莊非魚微顫不已,他立刻命人備上熱水,煮上姜湯,急急地擁著莊夢蝶走進王府。
忽然,一個微乎其微的聲音泣不成聲的哽咽道“死了……”
“什么?誰死了?”莊非魚下意識地問莊夢蝶道。
“你送我的金色錦鯉……死了……”
莊非魚的腳步倏止,他忽然一把推開莊夢蝶,陰森森地沖著莊夢蝶說道“我沒有送過你金色錦鯉!”
被否認的莊夢蝶不知哪來的力氣緊抓住莊非魚的胳膊,幾乎是用懇求的口吻泣不成聲地說道“求求你了……哪怕只有一刻也好,不要否認那段過去好嗎?我已經什么都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
悲哀的令人心酸的乞憐聲只令莊非魚更加憤怒,他一把甩開莊夢蝶的手,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道“你先分清楚你是在向誰乞求吧!”
說罷,莊非魚便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入王府大門,冷冷吩咐道“關門!”
“王爺?”
下人們面面相覷,看看呆立在門前哭的肝腸寸斷的三殿下,再看看自己的主人,一時不敢妄動。
“本殿下叫你們關門!沒有聽見嗎!”
莊非魚一聲怒吼,幾名下人再不敢猶豫,急急忙忙把大門關上。沉重的關門聲將莊夢蝶的哭泣聲隔絕在了門外,莊非魚靜站在大門這端,衣袖下的手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雙拳,強迫自己不回頭后轉身便走。
“殿下……三殿下那個樣子呆在門外,萬一出了什么事……”跟在莊非魚身旁的管家小聲地對莊非魚道。
“不用你多事!”莊非魚冷聲道。
“是是是,是奴才多嘴了。”被莊非魚這么一冷斥,嚇得管家連連認錯,再不敢多言一句。
莊非魚心浮氣躁,明明已經聽不到的哭聲卻仿佛依舊盤旋在耳邊,直令他心亂如麻。
莊夢蝶她只穿了一件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