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靜默了片刻,只見花無影站在不遠處,開始用一種叫人心驚的目光看著白采薇,她緩緩開口,慢慢地說道:“解藥,我要解藥。”
白采薇一臉茫然地望著花無影,不解地問道:“什么解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花無影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哼一聲道:“他這幾日的不對勁,你以為我會看不出來?”
說完話,冰冷的纖細絲線便在花無影的指尖顫動,她像是隨時都會收緊手中的千年寒蠶絲,割開白采薇的頸部,直到鮮血溢出,身首異處。
“他變得霸道易怒,冷酷蠻橫,這不是原來的冷九溟,更不是我花無影所認識的冷九溟。除非是中毒,否則他絕不會如此,而這一路來,除了你,沒有他人能做手腳,就這么幾日之間令人有如此大的改變,你想說與這你無關?”
花無影冷冷的話音里露出危險的氣息,慢慢問出的話,微微上揚拖長的語調(diào),讓白采薇感受到危險一點一點地慢慢朝著她逼近。
林中發(fā)出嘩嘩的聲響,被風吹過,地上的枯葉翻動飛起,從那身鮮紅似血的紅衣擦過,瞬間便被化作粉屑,四下飛散。
花無影站立未動,但她身上的勁氣沖刺在身體周圍,從她的表情看來是不會允許白采薇否認的,無論任何反駁辯解,對她都沒有用。
風過,然后靜下,白采薇顯得有些無奈,長嘆一聲,緩緩道:“果然瞞不過你,你們之間的關系太過親近,他有任何改變,你當然會知道。”
白采薇承認了,便不再掩飾,微笑道:“你說的不錯,確實是我做了手腳,那毒叫不離。中了不離之人,先是變得思緒混亂,暴躁易怒,緊接著便會讓人更加冷漠無情,到了最后,他的心里只會有我,就像是上癮一般,再也離不開不離,也再也離不開我。”
好一個“不離”,白采薇在說起這不離的時候,語調(diào)忽然變得很溫柔,就好像早已經(jīng)預見道了冷九溟再也離開她的結(jié)局一樣。
白采薇笑著看向花無影,一臉的得意自負,就好像此刻不是她受制于人,就好像纏繞在她脖頸上的隨時能讓她致命的千年寒蠶絲已經(jīng)不存在了一般,她繼續(xù)緩緩說道:“知道為什么叫它‘不離’嗎?師兄已經(jīng)離不開它,也離不開我了,除了我,沒人能制出一模一樣的不離,更沒人能制出不離的解藥。因為不離是以毒攻毒,只有不離才是它自身的解藥,而這不離,是有九九八十一種毒草,耗費九九八十一個時辰煉制而成,每一個時辰下一味,順序或是時辰都絕不能錯。”
看到花無影變了臉色,白采薇更為得意,炫耀一般的向花無影介紹起不離來。
沒有將花無影瞬息萬變的神情漏去半分,白采薇輕笑著,指了指纏繞在自己脖頸上的千年寒蠶絲,漫不經(jīng)心地問花無影道:“你如今知道了又怎么樣?已經(jīng)遲了,如今師兄早已分辨不錯對錯,而我,是讓他越來越在意的師妹。”
花無影的嘴角不由抽了抽,不知道該如何去接白采薇這話。
“如今,你還想要殺了我嗎?殺了我,沒有了不離,師兄也會死,想必你是舍不得的罷。況且,雖然我是真心喜歡師兄,但我與你不同,我只需要他聽命于我便足夠了。”白采薇凝視著花無影的眼睛,臉上的笑意更濃,她知道,為了冷九溟,花無影今日絕不敢傷她分毫。
“你這不是喜歡,你是要毀了他。”冰冷的千年寒蠶絲被一點一點放松,花無影的雙手在顫抖,她的臉色依舊難看,但是身上的森煞寒意早已經(jīng)退去,一雙冰冷的眼直勾勾地盯著白采薇,質(zhì)問道:“為什么?”
“為什么?”白采薇看到花無影收手了千年寒蠶絲,重復了一遍花無影的質(zhì)問,語氣中卻是說不出的嘲諷,嘲諷中還帶著一絲微不覺察的失落。
“師傅說我天賦極佳,所以她才會收我為弟子,傳她的衣缽,可她卻一次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