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眼睛一亮。
話還沒說完,就被呂純良立刻從中打斷。
只看了一眼,他就猜透這老師侄心中所想。
讓便宜徒弟回山?
以后豈不是山上再不得安寧了……
獨享陸地清福,它不香嗎?
“靈兒我徒,非是道門清凈之人,在江湖中自有機緣!我已經吩咐過她,不成宗師,不許回山。強行喚回,只是讓她徒費光陰而已!”呂純良如此說道。
“小師叔對靈兒師妹要求何其苛矣?”鄭青山暗暗咋舌。
小師叔話說得不留余地,他只能遺憾地打消了心頭的一絲妄念。
“對了!小師叔久坐深山,不履人間。我倒是沒想到,小師叔遠在萬里之外的稷下學宮也有著故交!”鄭青山陡然又道,
“稷下學宮?”呂純良微微一愣。
這稷下學宮延續得是諸子百家傳承,與儒家的書院,墨門的非攻城并列為三大圣地。
雖在人間,卻一向與江湖沒有太多關聯。
他都沒下過山,又哪來的朋友?
“小師叔,請看!”鄭青山手一抖,袖中一封書信飛了出去。
呂純良一把接住,掃了一眼,頓時無言。
只見為首的一行,赫然寫著,“親親師傅在上,徒兒靈兒拜首……”
原來是便宜徒弟的信!
也不知道她怎么又折騰到稷下書院了?
呂純良偷偷看了過去,只見到大師侄笑吟吟看了過來,連忙心虛地收好了信。
這個老師侄貌似忠厚,心思詭得很。
要是被他發現自己與便宜徒弟還有聯系,不知道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江湖人的嘴,騙人的鬼!
“咳咳咳……”呂純良掩飾地咳嗽了幾聲,以防這老師侄再搞事,反客為主地問道,“師侄,道門大會五山三十六觀聚集,其中變故不會像你說得那么簡單吧。如果我所料不錯,如今我武當之位,已經處于一個十分微妙的時刻,地位崇高,卻沒有足夠實力護衛本門。千年前,崆峒派被三瘋祖師趕下道魁五山之位,此次難道一點動作沒有?我雖然薄有虛名,但那些道派對我武當虎視眈眈,豈會善罷甘休?”
“小師叔神機妙算!此中另有變故,正準備向您訴說。”鄭青山一聽,果然將心頭的諸多盤算拋在腦后,嘆服一聲,“正如小師叔所料,五山道魁之位統帥道門,實在太過誘惑。我武當如今更被人視作軟柿子,崆峒、嶗山、神霄……十多個道派趁機發難,以武當后繼無人,傳承斷絕等諸多借口為由,脅迫我武當讓出道魁之位。
雖然我以小師叔一掌鎮魔的威名一一化解,但我料定他們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干脆提議將即將到來的道門大比主動攬到了武當頭上。
到時候,各道家門派的年輕精英都將匯聚武當山,比武切磋。只要我武當門徒能有一人占據前五名的魁首之位,亦或者是前三甲,自然能讓人心服口服,再無雜音!”
鄭青山手撫長須,心中早有定計。
“以退為進!這倒是一個好辦法!”呂純良聽了也是點頭,但不置可否地一笑。
“只是前三甲?既然要武當門人要力求技壓群雄,為何不能是第一?”
“第一?”鄭青山一聽,緊緊揪住胡須,苦笑一聲,“小師叔,這談何容易?不得不說,如今江湖正是千年難遇的大爭之世,人才輩出。那十大道派雖然氣勢洶洶,但的確是人才濟濟。到時候必然會派出高手壓陣,想趁機打壓我武當聲勢。武當七子雖得小師叔你指點,但現在功行尚淺,恐怕……”
話未說完,呂純良卻是再次打斷,笑而搖頭,眸子中早已是一片幽深。
“為何不可!師侄你小瞧了我武當三瘋嫡傳的底蘊了。要知道……”
“武當千年,不輸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