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的人走了。
大比結束在武當山上逗留了十多日,終究是拖延不下去了,其中不缺諸多想要攀登傳道崖的道門弟子。
但萬丈絕壁,鳥猿難攀,非常人可以涉足,只有寥寥無幾的人可以直上云霄,登臨絕頂。
也不知道他們在上面經歷了何等大造化,下山之人無一例外不是意氣風發,仿若重獲新生一般,更是不禁驚嘆。
但有人得機緣而歡喜,也有人得見真相而心傷。
武當山門,龍虎山眾弟子身披龍虎道袍,齊齊而出,自有道門大派的高古肅穆之氣,一眼望之,如天道于世
間的代言者,不容侵犯。
當走過解劍石前,莫名的一雙眸子回目而望,只看向那最東方的醒目獨峰。
遠隔數十里,仿佛也能見到一個人影獨立其上,俯觀凡塵,無邊的寂寥。
“大師兄?”一陣怯怯的聲音,那些師弟、師妹何曾見過如同天人的大師兄如此怔怔失神的模樣,不由面面相覷。
“走吧!”張天賜嘆息一聲,轉身向山外走去,只有一聲悠悠地呢喃隨著山風飄遠。
“初見武當小師叔,如見大道在上。人生若只如初見……世上真的無此這般人!”
……
走了,都走了,麻煩也走了……
呂純良于山巔遠望,不由輕笑。
此次道門大比,雖然頗多轉折,但也帶給武當和他超乎想象的回報,集合道門之底蘊,將他功力已經推到了一個超乎之前想象的程度,
雖然冒出一個頭鐵的龍虎山張天賜,非要挑自己為對手。
但自己一番操作之下,終于還是讓他認清了彼此之間的差距,永絕后患。
畢竟年輕人,總是太缺少江湖的毒打!
來客已走,無人擾我,又可享山上清福了!
呂純良發自內心地輕松下來,緩緩端坐。
呼…吸…呼…吸…
胸膛自然而然起伏,口鼻呼吸間,天地自然氣息紛紛而來,將他身形托到了半空中,周身氣勁如龍,循環不止。
真氣化實,煉出明勁……
煉實還虛,暗勁發力……
他已盡得這兩重功夫之妙。
一元煉竅的真氣根基,天下獨此一份,只要找到了相應的路徑,自然不存在門檻之說。
真氣浩蕩之下,瓶頸被一沖而開,瞬息可成。
有了之前的經驗,呂純良再次開啟封閉竅穴,傾瀉真氣,一一引導進行蛻變。
搬運大周天、壓縮再蛻變……真氣從洶涌,轉而沸騰。
嗡……
兩道磅礴氣機沖天而起,一赤一紫,大如巨柱,有頂天立地之勢,將頭頂云層都一沖而開。
真氣源源不絕涌入其中,兩花迎空綻放,蓮分九瓣,更是大放光明,普照而下,與天空大日爭輝,呈現三日同天之相。
當當當……
天柱峰上金鐘聲大作,山呼海嘯聲而來。
“恭祝小師叔祖再上一層樓,證武學真諦!”
“恭祝小師叔祖再上一層樓,證武學真諦!”
“恭祝小師叔祖再上一層樓,證武學真諦!”
……
“又來……”武當山腳下,那道門諸派還未走遠的道門諸派,聞聲回望,只看了一眼,立刻紛紛嘆息。
三清他老祖的武當,讓人走得走不安穩,有完沒完了!
武當有這小師叔,何其幸運,也何其可怕也……
走了,走了……
……
道派諸人掠動身法,急行而去,唯恐走得慢了,又出什么幺蛾子,很快就消失在地平線外,再也不見。
若是可以的話,這武當再也不想來了……
而此時武當山上,卻更是一片歡欣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