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版的傷有些嚴重,若只是腸子流出一截,只要救治得當便不會有什么大礙,可若版不僅僅是腸子流出一截,他的腸子破了,并且由于挪動身體,贓物已經流入腹腔,這樣就連薛暢也是沒有把握。
“多準備熱鹽水,準備烈酒。”薛暢專注的做著術前的準備工作,低聲吩咐,李大夫雖然有些激動,但作為薛暢的助力,他的理智還是保持的很清醒,很及時的轉身吩咐了門外。
“含參片。”薛暢剪開若版的衣裳,一邊做一邊吩咐李大夫,“把褲子退下去。”不是她拿喬,雖然她不介意幫若版脫褲子,但他怕別人接受不了,試想等日后若版的傷好了,聽說當時是薛姑娘幫他脫的褲子,估計不僅僅是他自己,連他媳婦都接受不了吧?
露出來的傷口有些猙獰,由于是牛角豁開的口子,所以傷口邊緣很不整齊,跟撕開的破布差不多,有些地方還絲絲縷縷的長在一起,薛暢不得不拿出手術刀,“開始了。”
工作中的薛暢與平日里見到的那個狡黠機敏又貪財的小姑娘不一樣,相反很沉靜,嚴肅,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神圣的美。一根根銀針利落的插入穴道,沒有一絲猶豫,此刻的薛暢更像是一個運籌帷幄的大將軍,莫名的就會令人感到安心。
金碗幾個舉著油燈,大氣都不敢出,豆大的汗珠順著眼睛滴答落下,亦沒有人敢擦一下,生怕自己的移動一丁點,影響了薛暢的光線。
“小盆消毒,把鹽水倒進去一些,快速降溫”薛暢吩咐,此刻她更加想念丁香了,那丫頭機靈,好些事情都不用吩咐,便能直接做好,薛暢只管專心的處理傷口就行,可現在貌似比當初帶丁香更麻煩李大夫更適合做一名執刀的醫者。
“這個傷口外翻,”薛暢眼都不眨一下,一邊手里利落的處理著傷口,一邊還要抽空給李大夫講解幾句,“先把這個破損的腸子修復,然后清潔腹腔。”腸子是只掉出了一截,但薛暢不敢確定破損的位置是不是只有這露出來的一點,檢查起來便會把腸子抻出來更多,不斷的翻動,尋找,白元成看著那熱乎乎的大腸在薛暢的手里,感到自己的汗都變的滑膩膩的,禁不住一陣反胃
白棉布一團一團,沾著溫熱的淡鹽水,一遍遍仔細擦洗著腹腔的污物,雖然很簡陋,但此刻也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這古代的空氣新鮮,沒有那么多的污染,細菌相對而言便少了很多,感染的幾率也降低了很多最關鍵的是后續用藥還有這位李大夫,他的手里可有著很多珍貴的藥草從那連綿的臥龍寨深山中采摘的,無污染的,純天然的
手術持續了大約一個時辰,直到最后一針縫合完畢,若版都沒有醒來,“爺爺,準備一些退熱的藥,金碗,再備一些烈酒,如果今晚若版大叔不發熱,那這條命就算是保住了。”薛暢擦了擦額頭的汗,發誓一定要弄幾顆夜明珠,這油燈太費眼睛了,也不方便攜帶,自己還是個病號呢,做了這么久的手術,早都累的脫了力,白元成跟金碗總算能放下燈盞,甩著酸痛的肩膀,“這就行了?你確定他還能醒過來?”金碗好奇的問。
“嗯,如果不發熱就肯定能。讓多吉他們去隔壁的房間等我吧”薛暢利索的收拾著東西,廢棋的棉布都放在一起,等會兒燒掉,手術刀都一一的擺放歸位,再回頭看看沒有什么遺漏才緩緩的走向隔壁的房間。
“姑娘”多吉幾個人見到薛暢面露疲色都不約而同的站起來問好。
“嗯,都坐吧,我想知道若版大叔受傷的始末。”
“晚上我們照例到時間去趕牲畜,也不知怎么,若版大叔身邊的牛就突然發狂,大叔一個沒拉住惹怒了牛,便被頂了一下”
“那你們都沒事吧?”
“沒事。”
“牲畜呢?”
“也沒事。都趕回圍欄了。”
“平時像這種牲畜發狂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