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國公洗了三遍澡,雖然通體舒暢,可還是覺得自己身上臭臭的,以至于一整天誰來都不見,連飯食都是在屋內自己吃的,為此,鐵錘特意跟薛暢打了小報告,他是真擔心老國公,天知道他的任務有多重,這么重要的任務世子爺交給他,他可不能有半點閃失。
薛暢自己也吃過紅果,當然知道老國公今早會是什么樣子,特別是祖父常年在戰(zhàn)場,身體上的雜質疾病就多余一般人,何況還在南通被非人虐待,囚禁了三年之久呢。所以她并不擔心,也猜到了老國公是羞于見人,只是笑著回答鐵錘,由他去吧,沒事。
傍晚,煜軒和白元成喝的酩酊大醉,被小廝扶著,帶著滿滿當當?shù)膬纱篑R車禮物晃晃悠悠的回到驛站,當值的官差自然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把兩位大爺送了進去,只是出來的時候看到那么多禮物,都禁不住的紅了眼睛,人比人氣死人,想他們這些人一輩子兢兢業(yè)業(yè),恐怕也賺不來那滿車珍寶的其中一件也只有面對那些無知的百姓,他們才能找到一絲自豪,如神般的存在,可私底下呢?他們又是什么?二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回到室內,洗了澡,換了身衣裳,煜軒二人都掃去了那一身的酒氣,他們潛進薛暢的屋子,就看見那個靜坐在窗子前面的少女,仿佛入定了般,一動不動,若不是那扇子般的睫毛還不時的扇了幾下,說是尊雕像怕是也不會有人懷疑。
“如何?”薛暢沒有回頭,也沒有廢話,聽聲音她就很肯定是煜軒跟白元成。
“沒什么異常,不過我們還在那些人的監(jiān)視中。”
“就查不出是什么人?是針對你們還是他們知道了什么?”一想起這些人整天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薛暢整個人都不好了,可在還沒摸清對方底細和目的之前,又不能打草驚蛇。
“對方很謹慎,看外貌與我們漢人無異,但裝束上又沒有任何特征,根本就看不出是誰的勢力。”白元成也有些頹敗,他們出行搞這么大的陣勢,無異于引蛇出洞,可現(xiàn)在蛇是出現(xiàn)了,但他們卻根本不認識是什么品種。
“用不了多久,我們便進京了,有個疑問我還是想確定一下。”薛暢停頓了一下繼續(xù)道“我他進京究竟會不會當餌?”
“不會。”煜軒肯定的回答道,
“確定?”
煜軒點頭“姑父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這件事很復雜,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不僅僅關系到你一家,還包括我家,包括很多你不了解的事,所以謎團必須解開,但絕對不會枉顧認命。”
“我先聲明一點,倘若,倘若結果有所偏差,我們不在同一戰(zhàn)線我希望,我們做不了朋友,也不要成為敵人,大不了形同陌路好了,盡量不要反目”
“妹妹你說啥呢,絕對不會的。放心。”
“凡事沒有絕對,我只是打個提前量,萬一,萬一有那種情況或者你們怎么對我都無所謂,但我希望你們能照顧我家人一二”薛暢說著轉回身,鄭重的盯著二人的眼睛,想一探究竟般一瞬不瞬。
“好。”這時候解釋再多,分析的再透徹都無濟于事,薛暢要的無非是一句承諾,她信他們,所以僅僅是一句承諾而已,于是二人毫不猶豫的便點了頭,怎么會呢,倘若,倘若真的到了那一時刻會反目嗎?
老國公一天沒出屋,此刻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么洗都還是能聞到自己身上散發(fā)出一種酸腐的味道,令他作嘔,而最令他糾結的,則是進京后,他不懷疑皇上的人品,可他更擔心的是整個朝堂的格局,那些勢力對于他而言還不明朗,那份名單呢?皇上此刻是否已經查出了端倪?萬一,萬一關系到整個朝堂的格局,那么皇上會怎么選?是會選擇安穩(wěn)還是選擇退讓亦或是雷霆手段?可是有了戰(zhàn)爭便會避免不了百姓的流離失所,那都是皇上的子民,對于大熠朝的安慰,他區(qū)區(qū)一條命又算的了什么?死他不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