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來回徘徊,心底撩熱,卻又飽含警惕。
“不行,此事就我一人吃不下,必須找一個合適的盟友?!蓖炌O聛?,眼底閃過一道精光。
梁師成回到寢宮,準備記錄陛下的遺囑。
梁師成如實記錄,聽著耳中陛下所言,他臉上的表情也越發(fā)震驚。
陛下立的太子的身份超出所有人的預料,但卻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居然是與陛下向來不合的大皇子。
梁師成想了很多,他腦袋嗡嗡作響,這應(yīng)該是一個天大的地震。
事實上梁師成和大皇子的關(guān)系只能說一般,他不敢得罪大皇子,但也沒有太過親近。
大皇子與陛下向來不合,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大皇子的親信不多,他與朝中大臣的關(guān)系也一般。
朝中大臣不敢親近大皇子怕因此得罪陛下,為什么陛下會選擇他。
難道……陛下早就想到了今天。
梁師成突然打了個激靈。
“守道,朕立遺囑的事你沒有告訴其他人吧?”躺在床上的趙佶睜開眼睛,看向梁師成。
這一瞬間梁師成腦海中轉(zhuǎn)過千百個念頭。
說實話?繼續(xù)隱瞞?陛下知道了?還是在試探我?
“陛下,小人知錯?!绷簬煶晒蛟诘厣贤纯蘖魈椤?
趙佶不知何時重新閉上了眼睛,聲音卻是已經(jīng)變得冷漠“朕待你不薄吧,朕從來沒少給過你,可你還是不滿足……
不該你的東西你還是要伸手去拿,你讓朕怎么相信你,怎么敢留你?!?
“求陛下給小人一次機會?!绷簬煶蓳渫ü蛟诘厣?。
趙佶歪過頭躺在龍床上對梁師成說道“把頭伸過來?!?
梁師成身體在顫抖,但還是跪在地上向前挪了兩步,沉默片刻,低著的頭向前伸了過去。
趙佶抬起手抓住龍床邊的佩劍,蒼老的手背上全是凸出的紫黑色脈絡(luò)。
用力握住劍柄,重重的呼吸兩口氣然后拔出佩劍對著梁師成的脖子斬下去!
一劍沒入后背,本是對準脖子的這一劍砍歪了,梁師成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趙佶憤怒的咆哮,老淚縱橫“不該你動的東西你為什么要起不該有的心思!”
梁師成的肩頸處趟出大量的鮮血浸染了身下的羊毯。
他的雙手死死抓著地面的毯子,哪怕生命在迅速流逝他也沒有準備反抗,甚至就連自動運轉(zhuǎn)的內(nèi)力也被他硬生生壓下去。
“去養(yǎng)傷,養(yǎng)好后你就去聽桓兒的命令,他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看在你這些年忠心的份上朕再給你一次機會。”趙佶丟了手中的劍,然后重新躺在床上不再動彈,剛才最后的爆發(fā)已經(jīng)用盡了他僅存的力氣。
“謝……謝陛下。”梁師成趴在地上,沒人看得清他的臉。
翌日新宋朝堂,百官來朝。
朝堂之上梁師成手持詔書,代天子宣布立太子之事。
圣上立大皇子趙桓為太子,即日起擁有監(jiān)國之則,同時兼任侍衛(wèi)親軍步兵司都指揮使,為賀太子新立,特大赦天下。
朝中大臣們直接被這個消息砸了個頭暈?zāi)垦!?
事前根本沒有得知消息,突然間就出現(xiàn)了這樣一道驚雷。
不過也有不少朝中大臣早有心理準備,陛下狀況不佳,如此情況下為了盡可能避免兄弟鬩墻,太子之位當在他還在位時盡早立下來,只不過讓他們沒有預料到的是這個位置居然是給一直不受寵的大皇子。
這才是讓他們真正難以接受的事。
我們都和大皇子關(guān)系不熟啊。
一直待在府上未曾參與朝政的趙桓在朝會結(jié)束后就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也親手接到了上門呈遞詔書的梁師成。
“大皇子殿下,陛下他想要見您?!绷簬煶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