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面無表情地將手中的殘肢清理一空，他的眼睛里閃爍著些許奇怪的東西。

臺下的觀眾更加興奮，鮮血和奇怪的正義感像是流感病毒一樣感染了他們。

這是單純的血腥暴力無法帶給他們的，過去他們對于這些血腥談不上快感，自然也談不上興奮。

那是屬于大人物的快樂，他們只會感覺到麻木和一絲絲的恐懼。

恐懼是因為，他們也害怕被這樣對待，害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成了臺上那樣的狀況了。

流著鮮血哭著喊著對方繞過自己

最后卻成為了冰冷垃圾堆里的一具腐臭的尸體了。

死亡是離他們最近的東西，既是麻木也是恐懼。

但現在，他們不再害怕自己成為臺上被虐殺一方的那樣，而是帶著快感看著那些惡人被斗魂臺上被撕碎。

苦苦哀求，都不得逃脫。

這讓他們的快感提到了極致。

凱爾也是如此，在他看來，沒有什么比這個更加痛快。

難怪前世那么多連環殺人犯，那種奪走別人性命的瞬間，極致的快感，那種別人苦苦哀求你時扭曲的面容，會讓你感覺到自己手上握住的是無上的權力。

那么多人都喜歡成為人上人，不就是喜歡這種掌握別人的感覺嗎？

甚至那些古時的皇帝不就是喜歡掌握生殺大權包括自己的，才會這樣千方百計都要登上那個位置嗎？

凱爾感受著體內逐漸增加的魂力，面甲下的笑容不經掩飾的流露出來了。

然后凱爾看向臺下的所有人，他仿佛看到了

一群魂力充電寶！

底下的人看到凱爾望向他們，以為凱爾在和他們示意助興，立刻都狂熱地搖起了雙手。

凱爾的目光越發肆無忌憚，他腦海里仿佛有個聲音告訴他，只要他想他就能

把他們全殺掉！

然后收獲魂力！

凱爾舔了舔嘴唇，他的腦海里越來越混亂。

突然，人群里一個高昂的聲音蓋過了混亂的歡呼聲，“謝謝你！”

凱爾腦海里混亂的想法突然停頓了一下。

然后仿佛是新一輪的病毒，“謝謝你！”

“謝謝你！”

最后所有的歡呼聲被換成了那一句

“謝謝你。”

凱爾看著臺下所有人那張充滿了喜悅和感激的臉龐，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他臉上滿是冷汗，但沒有人看到凱爾的臉。

凱爾立刻一個轉身，沖進了斗魂臺的后部。

“我剛才是在想什么？”

凱爾沖進了后臺屬于他的房間，然后武魂面甲解除，露出了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凱爾那堅毅的臉上，滿是冷汗。

他一把拿過桌子上的水袋，全部倒到了了自己的臉上。

冰冷的水讓凱爾腦袋里的混亂減輕了點。

凱爾仿佛是受到了什么驚嚇一樣，喘著粗氣，他滿懷驚恐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他剛才處決時，沾上的鮮血已經被正義烈焰焚盡，他的手上是一片干凈，只有修長的指節上有著常年鍛煉練劍所留下的繭子。

但凱爾卻不敢相信自己，慢慢地撫摸著自己的臉。

這還是他自己嗎？凱爾驚恐地想道。

他開始逐漸將張辭秋這個人給丟掉了嗎？

是不是真正的張辭秋已經死了，只是凱爾獲得了張辭秋的記憶，從始至終都是凱爾

而沒有張辭秋。

不然，張辭秋怎么會有那么恐怖的想法

不，不是有著那么恐怖的想法，而是他已經在做這樣的事了。

那些被他殺掉的人。

從一開始只是被動防衛殺掉那些邪魂師，到后面的主動進入斗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