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在前面為大軍引路入城,幫主和與他并駕齊驅。
幫主道:“將軍,眼前這戰事如何?”
將軍道:“我在這守了五年,許國的兵馬不敢來騷擾,加上許國在其他戰線的節節敗退,我這城里五萬士卒日日操練,已經固若金湯了。這次會師,少說也有二十五萬人,休整幾日,一鼓作氣,直搗黃龍?!?
幫主笑道:“將軍這么能干,殺了許王后,你我一定升官進爵,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將軍也笑了:“叫花子們算是享福了,原本跟著你沿街要飯,想不到馬上就能當官了?!?
幫主忽然嘆了口氣,道:“只可惜了湯老鏢頭啊,他要是還在,一定能立大功,名留青史?!?
將軍擺了擺手,打趣道:“這都八百年前的事了,提他做甚,湯老哥不在了,我不是還在么?我可以替他立功,我可以替他名留青史?!?
幫主佩服的拍著將軍的馬屁股,道:“還是將軍識時務啊,當年如果湯老鏢頭有你這覺悟,那他今天不管是在江湖還是朝廷,一定是一號大人物?!?
將軍道:“都過去了,現在我們都是衛國的將士,保家衛國是我們為人臣子的使命?!?
幫主欣慰的笑了,將他胡子吹起的秋風仿佛來自春季,之前他還擔心將軍會把湯劍離的仇記在自己頭上,現在看來他是個放下個人恩怨,專心替衛國打天下的好將軍,好男兒。
他并不知道將軍此時此刻在腦海里演練著一招招殺死自己的動作,并不知道眼前的城里已擺下一局鴻門宴,并不知道那張麒麟椅后面的暗室里,正藏著一個屠龍的刺客。
暗室黑的透不進一點陽光,葉雨不禁感嘆將軍在做這個暗室時下了多大工夫,他盤腿坐在地上,頭部離門還有一尺距離,只要聽到玲響,他就能起身推開頭頂上的門,一刀刺進麒麟椅上衛王的脖子。
葉雨聽到大堂里四下忙碌的仆人,又聞到酒菜的香味,大概知道宴席準備到什么程度了。
先進大堂的是衛王的親衛隊,仔細檢查了每一個角落,清離了原本看門護院的侍衛,確認這里安全無誤后,才讓眾人進場。
第一個傳進大堂的聲音,是都督爽朗的笑聲:“大王你看,好氣派的將軍府,將軍為了迎接我們,可是費了不少心血?!?
將軍道:“這都是末將應該做的?!边€未開席,藏在袖子里緊握玉鈴鐺的手卻已緊張的流汗。
眾人目光穿過廳堂,目光聚在了最高最深處的麒麟寶座,各自暗暗佩服寶座的莊嚴肅穆。
連坐慣了龍椅的衛王,在這張椅上坐下時,也不經意露出一絲驚訝。
精致的酒菜佳肴,盛在白凈的盤子里,米色的酒穿過壺嘴,流入酒樽。
開席后,衛王先端起酒樽,道:“諸位辛苦了,這杯酒,敬大家?!?
他的聲音低沉,每個字都說的清清楚楚,就連酒穿過他喉嚨的聲音,都透著一股令人敬畏的威嚴。
開席后,饑腸轆轆的眾人放下一切戒備,狼吞虎咽,烈酒就著麻辣的川菜流進肚子,沒人發覺這酒菜里有絲毫的不對勁。
期間,將軍不停觀察著眾人神色和桌上酒菜,他在等一個最合適的時機搖響袖子里的鈴鐺。
壺里的酒慢慢變淺,盤里的肉漸漸變少,時間一點點流逝,這一刻,將軍等了整整十年,現在,他只需要再沉下心來等候片刻些許,大仇便可報得。
他右邊的席位坐著幫主,左邊的席位坐著都督,等鈴鐺響起葉雨殺出的那一刻,他會趁眾人吃驚的瞬間,把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插進幫主脖子,再回身割斷都督的咽喉。
接著再解決對面蒙汗藥發作的的老和尚和軍師,對他來說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
他把到時候自己要做的動作在腦海里一次次演練,旁人從他沉著冷靜的表情上,絲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