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頭,不言不語。
王爺又似乎很無奈地說道,
“可我的人沒回來,六弟是想告訴我,他不會助我。”
上京的雪靜靜地下著,兩人沉默了很久。
王爺或許是站的疲憊了,深深的伸了一個懶腰,回過頭來,對九說道,
”你去吧,如果四哥有什么難處,就暗中幫一幫,我這個六弟,真瘋起來我也很頭疼,且讓四哥在云州攔著吧。“
云州,游云城。
正巧,燕國、趙國派去領兵的,都是那四王爺,只不過一個是趙國四王爺,另一個卻是燕國四王爺。
九點頭應命,緩緩退入黑暗之中,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
于此時,一個黃衣中年人正緩緩走向乾心殿,羊脂玉般的臉龐不輸落雪,淺淺的眉毛并不張揚,眼神像明心湖一般平靜,墨黑的發上別著一支翠綠通透的翡翠簪子,面容溫和,很容易讓人產生親近之感。
他走得緩,有些心事。這被大雪鎖住的宮闕里人人都有心事,但他絕對是心事最重的那一個,因為他運氣很好,也很不好。他是太子,自他生下來被包裹在金黃色的襁褓里,他的命運便注定離不開這個顏色。
他活在所有人的目光里,在這一點上,景帝也比不上他,因為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敢把目光望向那位以鐵血著稱的帝王。難得的是,他也是眾皇子里最溫和待人最暖的那個,或許是因為他從小就被太傅灌了數不清的四書五經,他懂禮,懂仁,懂義。
但世人不知道,他更懂情。
前面領路的太監是和景帝從小一起長大的齊公公,在宮里資歷最老,便是燕王的生母昭貴妃對齊公公也從不敢怠慢。齊公公弓著腰在前面慢慢的走著,溫太子在后面跟隨,不一會兒便到了乾心殿。
走進殿內,太子躬身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景帝擺了擺手,“免禮。“
景帝拍了拍案邊厚厚的一堆奏折,說道,“這是五郡的折子,他們奏請朕放權于四王爺。”
太子注意到景帝說的是“放”而不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