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岳之巔,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靜靜的躺在一個躺椅之上,一個蒲扇蓋在老人的臉上,老人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仿若酣睡過去一般,旁邊一個中年男人緊盯著一個小火爐,上面熬著看不出什么東西的黑色小爐子,發出陣陣的青煙。
元童從外飛回來了這里,安靜落在了老人的身旁,看著閉目養神的老人沒有忍心發出聲音,一旁的中年男人看到元童過來后抬起頭咧嘴一笑,剛想說什么就被元童一巴掌拍在后腦勺上,把他一肚子的話都打回了肚子里。
蒲扇下看不清的老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不過老人還是沒有出聲罷了。
元童從三平鎮回來以后身形還是沒有什么變化,一旁的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身后的師尊,有些委屈的摸了摸后腦勺,小聲的對元童埋怨道“大師兄,你能不能以后別打我的腦袋了,我一直懷疑我到現在都沒突破到返璞境就是你從小打我腦袋的原因,要不然以我的資質怎么可能到現在還是天元境?讓師妹也看不上我。”
中年男人越想越可能是這樣,對著元童不停地翻著白眼,元童笑瞇瞇的看著這個滿臉寫著欠揍的二師弟,和他商量道“這不我聽你說的我都有點愧疚了,咱哥倆要不找個地方練練奧?師兄絕對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這個二師弟嘴角抽搐了幾下連忙搖了搖頭,開什么玩笑,這大師兄自從練了這什么鬼功法之后,性情愈發的古怪了,找揍的事傻子才干。
元童遺憾的搖了搖頭,隨后一點也不客氣的一屁股把自己二師弟擠到一邊去,然后不耐煩的幾聲“滾滾滾”,開始替他守著這一爐青煙。
二師弟也不生氣,習慣了,在自己師門,從來都是只有四類人,師父,師姐妹,大師兄,還有剩下的一群臭弟弟,實際上的地位和這四類人的排序一模一樣。二師弟嘿嘿偷笑了幾聲,大師兄又怎么樣,師妹們著急了不還是追著砍你?師父在這里看著你還敢跟她們這些娘們動手不成?
就是每次師兄欺負自己這些弟弟們師父都不管,還在一旁火上澆油,要是這一點毛病師父能改了那師父就真的沒什么毛病了。
二師弟名叫鬼蜮,是鬼谷賜給他的名字,不過在儒門這邊包括鬼谷也沒幾個人叫過他的名字,都是喊他老二,鬼蜮也不在意,有時候聽到師妹喊他老二他心中還有一些不足為外人道也的小刺激,所以他就更樂此不彼了。
這么多年在儒門唯有一人一直喊他二師兄,只是這個人現在已經不在了,鬼蜮覺得這輩子再也聽不到這熟悉的三個字了也還好,要不然一聽到這三個字,一想到這個人就想哭。
元童沒有理會自己這二師弟在一旁的心猿意馬,一心一意的盯著青煙緩緩升起的火爐,不時的捏出一道術絕打在火焰之上,鬼蜮在旁邊看了一會,突然開口小聲說道“師兄,你回來以后一直都在布置陣法,連和師父請安都沒什么時間,現在怎么有空過來待著了?”
“我把大面上的陣法都整理完了,”元童頭也沒有扭過來便說道,“剩下的那些小東西讓那些個年輕人弄就行了,教了他們這么久陣法,連這都不能替我分擔一下還要他們干嘛?”
鬼蜮一聽這個就兩眼發亮起來,興高采烈的說道“大師兄你的意思是你剩下的這幾日都沒什么事了?”
元童瞪了一眼自己這個沒輕沒重的二師弟,沒好氣的對他說道“喊什么喊!沒看到師父這幾天累壞了好不容易才休息一會兒么!再喊喊揍你。”
鬼蜮一把捂住了嘴巴,對著元童翻了翻白眼,他娘的師兄你說話的聲音貌似比我還大好吧。
元童笑瞇瞇的看著委屈但是又不敢反駁的二師弟,心里一陣舒暢,忙了這么些天了,成天鼓搗那個復雜的讓人頭疼的陣法,可算是找到撒氣的地方了。
元童也不再逗鬼蜮了,笑著輕聲說道“忙完了可不就好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