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兒,你剛才去見的那個小子怎么樣?看得出來什么嗎?”在丹宗頂層的一處寬廣的丹房中,一位頭須皆白的老頭雙手緊緊貼在一個足有半個房屋大的丹爐上,扭過頭看向剛剛才回來的孫女笑著問道,這個女子赫然就是剛才和言念安搭話的那個“小妹妹”。
長相甜美的女子卻撇了撇嘴,帶著些不屑地說道“我看過了,那個小子身上一點藥味都沒有,指尖顏色也是很正常,就算會煉丹水平也高不到哪里去,我覺得他報考七級丹試就是嘩眾取寵來了。”
頭續皆白老人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己這個明顯對那個年輕人很是有些成見的孫女,疑惑地問道“怎么了?靈兒,那小子欺負你了?”
“那倒沒有,他一個人元中境憑什么欺負我這人元巔峰?就是他當時看我的眼神跟平時的那些臭男人的眼神一樣,讓我有點不爽。”女子撇了撇嘴,有些不滿的對老人說道,說完女子便氣呼呼的坐在了丹爐一側的桌子旁,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水一飲而盡。
老人有些啞然失笑,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里暗自替那個可憐的年輕人叫了幾聲委屈。
自己這個孫女什么都好,就是每次看男人的時候都有些太過警惕,倒是也怪不上她,要怪就該怪自己的兒子,一輩子就養了這么一個閨女,太過寵溺了。
這還不算,自己這小心眼的兒子生怕靈兒哪天被男人給騙走,成天給她灌輸一些什么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等等這一類的話,讓孫女現在看不了陌生男人哪怕一點的不好。
過了片刻之后,老人吐了一口濁氣,緩緩地將雙手從丹鼎之上收回,隨之便拿起了一旁潔白的布擦了擦手,老人擦完手之后從懷中拿出了一頁紙張,上面赫然寫著言念安,無宗無派,十六歲,報考七級丹試。在言念安的筆跡下還標注了一行字初步探查,該人境界為人元中境。
老人赫然就是那個接待參試者的男子口中的三長老了。
老人輕輕嘆了口氣,自己孫女的眼光向來是不差,看走眼的情況很少,所以老人還是比較相信孫女所說的話的。
老人搖了搖頭,隨手將紙扔到了丹鼎之下的火焰中,火焰明滅不定,一張紙瞬間被燒成了飛灰。
老人語氣有些低沉的說道“真是可惜了一個十六歲的人元中境了,要是他也有煉丹資質的話,我肯定要想盡辦法把他招進來。”
至于無宗門?老人是肯定不信的,肯定是這個年輕人不想暴露自己的宗門,普天之下上哪里能找到一個無門無派還能十六歲就修煉到人元境的孩子?當自己是人祖了?
一旁老人的孫女聽到老人的嘆息后無言的撇了撇嘴,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指尖輕聲一笑,那個年輕人身上無藥味也就罷了,可若是指尖上一絲變化都沒有,誰相信你會煉丹?
女子伸開了的手掌之上,女子細長的手指潔白的像玉石一般,可唯獨她的指尖卻微微泛著黃色。
煉丹的人都知道,唯有一個人常年接觸到各類藥材和妖丹,還得再加上經常開爐取丹,他的指尖才會產生這樣的變化,就和練劍之人手心的繭一樣,這起碼算是一個丹師勤奮的證明。
這個女子說的她今年二十歲其實還是說小了,因為最近女子前幾日才剛過的生日,真要算起來女子其實已經是二十一歲了,也是在她二十一歲生日之跡,她才考過了七級丹試。
所以可以理解這女子沒見到言念安時是怎樣的充滿期待,同樣的,也可以理解這女子為何會產生后來的失望。
丹師十級,每三級便是一道分水嶺,只有考上的七級丹師才算得上是登堂入室,才能收到丹宗每年發放的酬勞。
丹宗也不傻,這一份酬勞當然不是白給的,四級以下的丹師每年所煉成的丹藥必須優先賣給丹宗,而丹宗也不會白拿,會按照市價收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