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言念安喘了口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苦笑著搖了搖頭,剛才真的差點就沒忍住走了出去,尤其是山頂之上那一道最為璀璨的光芒,第一次讓言念安有了想要占據什么東西的欲望一樣。
沒有讓言念安再多等待多久,畫面又一次轉變了,這一次言念安做好了準備,卻仍是被眼前的景色給震懾住了。
“就是這里?!?
沒有人和言念安說話,沒有任何夢魘一般的聲音回蕩,外面甚至連光團都沒有,沒有浩然正氣,也沒有生機勃勃,更沒有綠意盎然,但是言念安知道,這里就是自己想來的地方。
灰蒙蒙的天空仿若是即將下雨一般,忽高忽低的山丘更像是一座座墳包,而每一座山丘旁邊都長著孤零零的幾棵柏樹。
還有劍。
無數的劍,倒插在山包之上,沒有劍鞘,沒有寶盒,就這樣清高而又孤冷的放在那里。
言念安從平臺之上走了出去,這一次陣法也沒有再發出什么異變,而在言念安走出平臺之后,平臺便突兀的消失了,突兀到言念安并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
言念安沒有回頭看去,而是直直的走到了離得自己最近的一座土包之上,一把銹跡斑斑的劍像是遲暮的老人一般斜著靠在了旁邊的柏樹之上,土包前立著一塊不大不小的牌子。
八字而已。
張平一生殺妖逾千。
言念安沉默了許久,原來這些土包真的是墳墓。
言念安搖了搖頭,將土包上的劍擺正,雙手作揖鞠了一躬后便走向了另一處墳墓處。
李曉一生斬仙過百。
劍在手,萬妖不敢向前。
劉文此生境界平平,唯獨斬仙還算可以。
牌子上并沒有什么言辭鑿鑿,簡單的幾個字,但是卻像極了一柄劍的一生。
言念安突然笑了起來,一個看起來極為浮夸的土包,竟然還有幾朵花長在上面,牌子也是極為豪華的那種,上面寫著“美人膝下醉,做鬼也風流,抬頭看一眼,只嘆衣著厚,美人怒含羞,難掩心頭好,鼻青臉腫后,再飲一杯少?!?
風流?這是流氓吧。
一首最沒沒水平的打油詩了,小時候葉子隨口念的可能都要比這個人寫的要好。
土包上的劍卻是和主人言辭中的沒正形不同,一柄樸實毫無裝飾卻又鋒芒畢露的劍安靜的陪在昔日的主人身旁。
言念安笑了一下,哪怕是死了立了牌子,卻也絲毫沒感覺到主人的頹廢,也算是風流了吧。
隨后言念安走上前輕輕將牌子上的塵土拍打干凈,就在言念安隨后走上前要去擺正那柄劍時,一道鋒利的劍氣猛地盤繞在劍身四周,言念安愣了一下,趕緊收回了手。
言念安無奈的搖了搖頭,將腰間懸掛著的酒壺打開,輕聲說道:“你主人生前愛飲酒,這個酒就送給他了,你放心,我不會把你們分開的?!?
青鋒耀眼,仿佛聽懂了言念安的話一樣,漸漸收斂了劍氣,言念安笑了笑,輕輕將酒壺放在了牌子旁,這次再去擺正劍總算是沒再被敵視了。
而言念安回頭后突然愣了一下,豪華的牌子后卻還有一段字刻在上面。
“清河向天天不收,無妨,手持向天去?!?
“仗劍飛升復碎樓,可笑,仙人也低頭。”
“意難平。”
“意難平?!?
“意難平!”
“何解?”
“無非一身無事向天傾?!?
三句意難平,像是重錘一般砸在言念安心頭,究竟是發生過怎么樣的事,才讓這樣一個看似玩世不恭的人寫出這樣的絕句。
墳頭之上的那一柄青鋒,仿若是應景一般發出一陣輕鳴,似乎是緬懷自己的主人,也仿佛是痛罵這不公的世道。
發生了什么事,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