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的屋子,輕輕拉上門,一邊往外走,一邊還在琢磨著紙上寫著的內(nèi)容。
屋中,青墨族長聽見房門關(guān)上,阿飛的腳步慢慢遠(yuǎn)去后,長嘆了口氣“該來的,還是要來啊!”
阿飛的工作,就是巡邏;領(lǐng)著幾個巡邏勇士,去部落外巡視,有沒有敵襲或者荒獸。
敵襲對阿飛來說,那不是問題,他威名赫赫,對陣上來,首先氣勢上就先勝了半籌;但是荒獸就不一樣了,這荒獸哪管你什么威名,餓了,就是天王老子站它面前,也都要張嘴咬的。
一天時間悄然過去,太陽落到了山頭上,將紅色鋪滿了大地。
“走!回去了!”
阿飛大喊了一句,幾名巡邏勇士如獲大赦,喜笑顏開地往回走阿飛不說話,他們可不敢擅自回去。
回到部落,大家已經(jīng)升起來篝火準(zhǔn)備吃食了。
其實所有的土屋中都有灶,可以自家做自家的飯,不過大家還是更喜歡圍在篝火前,一起做,一起吃,這樣熱鬧。
“阿飛!這里這里!”木瑤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阿飛的高大身影,沖他招著手。
阿飛聽見有人叫他,順著聲音就找到手上抓著一串烤土牛肉的木瑤,正對著他使勁地?fù)]舞左手。
土牛,是東大荒里的一種素食性的荒獸,土黃色的大塊頭,四肢著地都有兩米來高,一聲精壯的腱子肉,臉上只有一只眼睛,三角形的瞳孔;頭上成三角形分布,長了三只灰白色的角,白蹄白尾。
土牛本身不具備什么攻擊性;但是發(fā)起毛來或者生命受到威脅時,那頭上利刃一般的角可不是開玩笑的,再加上一身蠻力,別說人了,就是高大的門墻,也夠嗆能抗住它幾次撞擊。
獵捕這頭土牛時,連同阿飛在內(nèi),還有幾名壯實的勇士,都花費了不小的功夫。
走到木瑤身邊坐下,從她手上抓過那串土牛肉,也沒管烤沒烤熟就往嘴里塞,沒嚼兩下就囫圇下咽了。
“都沒熟呢……”木瑤小聲嘀咕了一句。
阿飛沒聽清楚,以為抱怨搶她肉了,有些不滿道“不就是吃你塊肉嘛,再給你烤就是了。”
不由分說,把身邊另一邊人手上剛剛烤好,正要吃的肉奪了過來,塞到木瑤的手上。
被奪了肉的人里面就不干了,站起身就要罵人,但是一看到身邊那人是阿飛,又蔫了回去,只好生著悶氣重新烤肉。
木瑤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對著被搶了肉的人歉意一笑。
被搶肉的人白了木瑤一眼,把身子往邊上坐了一坐。
這使得木瑤更加尷尬了;阿飛卻是沒什么反應(yīng),這些年,他“壞事”干盡,早都習(xí)慣了白眼。
晚宴后,大家也各回各家,準(zhǔn)備睡覺了;阿飛一如既往爬上“阿飛專屬”的樹杈上,望著滿天星斗。
青墨在房中踱步,看表情似是有些焦急,眼睛時不時就往窗子那邊看去;嘴唇翕動著,似乎在決定著什么事情。
但是窗外寂靜無比,只有風(fēng)吹過部落中幾棵樹,帶起的樹葉沙沙聲。
清晨,天空剛剛泛起魚肚白,阿飛都還未起來,門墻那已經(jīng)吵嚷開了。
一名身著破舊黑色斗篷的花胡子男人,正強行往大門內(nèi)闖,看門守夜的勇士們極力阻止,可是完全阻擋不了。
阿飛被吵醒,怒氣沖沖地從樹上跳下來,揉著還沒完全睜開的眼睛,向聲音傳來的門墻那走去。
因為沒看清路,一頭撞在了粗壯的樹干上,把他撞一個趔趄,這使得他的火氣更加旺盛了。
“吵什么吵!大爺我睡覺不知道嗎!”怒吼著來到大門前;這一嗓子,把部落里沒被吵醒的人,也一齊吵醒了。
當(dāng)阿飛看見面前這個黑斗篷男人時,本想著是個老頭,就算了;但隨即看見他斑白的頭發(fā)遮掩下,一雙血紅色眼睛,登時就氣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