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一點,她沒有跟江亭云說。
嗯……可能是因為害羞吧。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之后,李持盈回過頭來,只見丫鬟在后面遠遠地跟著——她得對李持盈的安全負責,不能離得太遠的。
此時,她拿著一個燈籠,站在路的那頭,四周是雜草。
她手里的燈,把四周的雜草照得很亮。
“我想,我該回去了。”
李持盈淺淺地笑了笑,隨即,看向江亭云。
“江郎,保重。”
“嗯,你也保重。”
……
“駕!駕!”
一輛馬車在樹林間行駛著。
車夫使勁地把鞭子甩在馬屁股上,那批馬也很認真了,然而,馬車依然走不快——這輛馬車,實在是太重了。
這時,聽到聲音,一個年輕男人從車廂里露出頭來,輕聲說道“李伯,輕點馬,這匹馬……是我的老朋友了。”
他看著這屁馬被打得這么狠,心里有些不舒服。
李伯回過頭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點頭賠笑道“好,我不用力了。”
只是,他心里卻在暗暗腹誹著,這位客人還真是個不諳世事的公子哥啊,也太多事了。
馬匹這種東西生下來,就是被人騎的——拉車,也是“騎”的變種。
而馬匹要是不打,怎么走得快?
更不用說,他剛才打得其實也不怎么用力了。
不過,給錢的是大爺,那位公子哥既然叫他不用趕時間,那他自然也樂得清閑。
而此時,那個年輕人掀開了簾子之后,也不準備放下去了,便把簾子掛在起來,看著那匹馬,出了一會兒神。
年輕人自然是江亭云。
他從長安出發,走了一些時日之后,如今,已經接近災區了。
至于他為什么要雇馬車嘛,無他,就是因為自己的銀子太多,帶不回來而已。
因此,需要馬車來運。
此時,他便在看著那匹馬。
那匹馬,是他一年半以前買的,那時,他以為他會騎著它浪跡江湖,然而,它如今得給他拉馬車。
真是……委屈它了呀。
他在心里幽幽地嘆了口氣。
隨即,他注意到,遠處,有幾個衣衫襤褸的農民走了過來。
等近了之后他才發現,那個農民身后,還跟著一大群人,這群人,一個個都衣衫襤褸、面色蠟黃的。
“這是……”
江亭云微微怔了一下。
“這是……難民潮來了。”
這時,李伯幽幽地嘆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