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殺……誰？”

江亭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是公孫蘭很快打斷了他的恍惚“李隆基，當(dāng)今圣上李隆基！”

這回，江亭云就是故意想聽錯，都沒辦法了。

“你們……”

江亭云的視線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陣，驚疑不定道“你們……想造反？”

“怎么可能？”

公孫蘭搖頭失笑“我們?nèi)羰钦娴南朐旆矗瑑H僅殺掉皇帝，可是遠遠不夠的。”

確實，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的話，他們即使殺掉皇帝，也只是為他人做嫁衣裳罷了。

而他們公孫家有那個實力嗎？

是沒有的。

確實，公孫家的家主是一名劍客，公孫家的府邸上，也有十來個人，在每天堅持練劍。

但是十來個普通的劍士，能頂什么用？

別人一輪齊射，就全沒了。

而且，說實在的，普通的劍術(shù)，在戰(zhàn)場上，也并沒有什么用。

真要上了戰(zhàn)場，普通人最好還是用長槍一類的武器。

“所以說，你們……僅僅只是想刺殺李隆基？”

江亭云問道。

“是。”

公孫蘭點了點頭。

“我可以問一句，為什么嗎？”

“為什么？”

公孫蘭聞言一怔，隨后似笑非笑“一個人不計成本地想刺殺另一個人，除了仇恨……還能有什么原因？”

“仇恨？”

“對，仇恨……”

公孫蘭之前說，她并不恨李隆基……這句話，并不完全的對的。

是，她一開始并不恨李隆基，但是，終究是因為李隆基，她才走上了如今這條艱難的道路。

在午夜夢回，感傷此生時，對于李隆基，她多少是有些埋怨的，那些埋怨久而久之，也就變成了怨恨。

而且，人是需要意義感的，對于一般人來說，自己人生的意義，需要自己去尋找。

而一個如果比較不幸，人生的的道路被別人決定了的話，慢慢地，也會從那條被別人決定好的道路上，找到自己的人生意義……

就好像傅紅雪，如果他失去了自己的仇恨的話，也就失去此生的意義了。

“像李隆基這樣的人，我想，恨他的人不會少……你知道太平公主嗎？”

公孫蘭突然問了一句。

江亭云微微一怔，隨后點了點頭“當(dāng)然。”

太平公主那么有名的人，他還是知道的。

隨機，他心中一動，問道“你們跟太平公主……有關(guān)聯(lián)？”

“有關(guān)聯(lián)。”

公孫蘭點了點頭“父親的家族，是太平公主派系的……那個時候，太平公主想要復(fù)辟李唐王朝，登臨帝位，然而，她失敗了……父親的家族因為與之牽連的關(guān)系，被屠了滿門。

父親比較幸運，出事時，在外面喝酒。得知了自己的家族被滿門抄斬的時候，他偷偷回了家，從狗洞鉆進去。

然而，那個時候，母親已經(jīng)死了，只有我，因為年幼的緣故，被留到后面處刑。

他偷偷帶了我，從狗洞鉆出去……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么這一路上，沒有碰到一個官兵？

事實上，他碰到了不止一個，只是，他殺了他們。他的劍法，對于普通人來說，還是很兇狠的。

至于我講述的時候，為什么沒有提嘛……因為在我后來的記憶中，并沒有他殺人的畫面。在我的記憶中，我似乎是很順利的，趴在父親的背上，就自然而然地出來了……

關(guān)于他殺人了這件事，還是他后來跟我說了，我才知道的。”

“可以理解，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嘛。”

江亭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創(chuàng)傷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