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叔您怎么了?”見周生仔這副模樣,高長安不解地問他。
周生仔忙說“小三少爺,我活了快四十年了,還是頭一遭見這種玩意兒,這是什么寶貝啊?您從哪淘弄來的?”
周生仔在爺爺跟前伺候了二十年,且當年又是他點撥了高長安用硫酸制造假青銅器,高長安對他完全信賴,便把和梁二狗兄妹合謀從那明家地下室偷這個“天子發(fā)之儺”的前前后后說給了他聽。
周生仔聽得欣喜不已“那明上次險些害得小三少爺你命喪菜市口,咱就該好好拾掇拾掇他!”
高長安把熬銅的小鍋遞給周生仔“開干吧仔叔!這件真品少說也能賣個一百萬兩銀子。我跟梁二狗兄妹是四三三分的,賣完我最少能分三十萬兩銀子,到時候我賞您個萬兒八千兩,您上八大胡同往死里玩兒去!”
周生仔正忙著生爐子,一聽這話忙給高長安打了個千兒“小三少爺,我好中意內(nèi)噶!”
“別介,仔叔您這話就見外了,要不是當初您的點撥,我哪能靠這條路子賺個盆滿缽滿?”
“誒,小三少爺,您自打在祠堂立誓再也不去八大胡同找窯姐兒之后,當真沒自個兒偷偷去干過那事兒?”
高長安鄭重其事拍了拍自己胸脯“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自發(fā)誓以后,我一回窯子也沒逛過!真的!”
“您能憋住?”
“當然憋不住了!這不全靠它們呢!”高長安笑吟吟地亮出了雙手。
“嚯!十指全是老繭!”
“仔叔您可真會逗悶子,我要是干這事兒弄得十指老繭,那整個人還不得廢了!我跟您實話實說吧仔叔,我之所以現(xiàn)在不去八大胡同,一來是我在咱倆祠堂著實立了誓,您也知道,您爺們兒我雖然渾蛋,可咱也有個優(yōu)點,那就是一一答應(yīng)別人的事兒,哪怕是吃屎,也得硬著頭皮往肚里咽!二來,是這幾個月八大胡同也著實沒來什么新姑娘,之前的那些我都看膩了。三呢,是我在平古縣遇上兩個大美人兒,我的男兒本色心思全在她倆身上了,根本沒工夫去想八大胡同那些姐姐妹妹。”
“這倆美人兒也是窯姐兒?”
“什么窯姐兒,人倆可都是良家女子!”
“小三少爺怎么跟她們相識的?”
“呂平您該認識吧,我爺爺任山東總兵時,他當過我爺爺?shù)淖o衛(wèi)長。”
“當然認識!”
“其中一個就是他女兒,名兒叫呂靜怡。那姑娘跟我歲數(shù)大差不離,長得那件一個如花似玉,性情也是溫潤如玉。另一個叫王靈兒,今年二十八歲,是個死了男人的美少婦,長得那叫一個風姿綽約!”高長安一邊忙活著拉風箱給爐子鼓風,一邊陶醉地說著,“日后,我高低得收了這倆絕代佳人!”
周生仔連忙擺手“小三少爺,呂平的女兒內(nèi)可以收家里來當房小妾,那個叫王靈兒的可萬萬不行啊!”
“怎么不行?!”
“她比內(nèi)大十好幾歲,再年長些都能給內(nèi)當娘啦,而且她又是個寡婦,少夫人是不會同意內(nèi)把她弄進高家門兒的!內(nèi)要是私自把她弄家里來,少夫人非打斷內(nèi)倆的腿不可!”
“可不是嘛……我娘她老人家可是個母老虎!”
倆人一邊干活,一邊東扯葫蘆西扯瓢地聊著,小半天工夫,一個以假亂真的青銅面具便做好了。
經(jīng)過處理后的假貨不管是從外表還是敲起來的聲音,幾乎和真品一模一樣。
高長安把一假一真兩個玩意兒混在一起,要不是提前在假貨上用毛筆點了一下,他還真分不清孰真孰假。
黃昏時候,高長安把假的青銅面具隨便裹在一個裝衣服的小包袱里便進了那家的門。
那家看門的奴才早被梁小蝶換成了自己從平古帶來的家丁。高長安女扮男裝的身份是梁小蝶的貼身侍女,看門的見他過來,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