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桶里的液體是桐油,一沾火便迅速著了起來。
“別跑!”高長安駭然色變,沖出窯子便去追兩個放火的人。
在窯子柜上趴著小憩的翠兒聞聲跳了起來,一見門窗燃起熊熊大火,立馬聲嘶力竭地吆喝起來。
“著火啦!快救火啊!各位客官都快起來!著火啦!”
……
兩個放火的人跑的很快,高長安一看要跟丟了,立馬掏出轉輪槍對著兩人的后背開了槍。
高長安本想打他倆腿腳的,結果因為天太黑,一槍打在其中一人后腦勺,那人當場斃命。
好在另一槍打在另一人的小腿上,這人拖著中槍的腿沒跑出幾步便被高長安給追上了。
這人從腰里拔出匕首要捅高長安,高長安順手一槍打在他手腕上,一腳將他踹翻在地踩了上去。
“說!你他娘的為啥要放火!”
這人一聲不吭。
“嘴硬是吧?”高長安把槍口頂在這人下巴上。
這人依然一聲不吭。
高長安一把揪起他拖著往回走。
回到“玩兒”的時候,窯子三個分區的樓上樓下樓里樓外都已躥起了熊熊火焰。
好在翠兒叫的及時,姑娘和嫖客們都撤了出來。
只是他們的打扮有些寒磣。他們本來大部分是沒穿什么衣裳的,因為跑的太著急,根本來不及把衣裳穿好,大部分只是胡亂扯件衣裳或床單被褥什么的遮住了不能見人的部位而已。
只可惜,雖有眾人全力救火,可因為窯子上下都被那倆放火的家伙潑了桐油,加上窯子三個分區的主體建筑和陳設都是木質的,等把火撲滅的時候,窯子已經燒得只剩下黑黢黢的斷壁殘垣了,就連西鄰的漁陽酒肆都被燒去了小半邊。天也亮了。
梁二狗鳴鼓升堂,審訊被高長安抓住的其中一名放火人。另一人的尸首也被抬到大堂上來。
兩個放火人看起來都是三十歲左右的樣子。
“堂下所立何人?!”梁二狗兇神惡煞般猛得砸了一下驚堂木厲聲喝道,當了小半年縣太爺,昔日里一字不識的潑皮無賴如今也頗有了幾分官威。
放火人一聲不吭。
“你他娘的聾了?老子問你叫什么名兒!”梁二狗又惡狠狠地砸了一下驚堂木。
放火人依舊不吭一聲。
“來人!大刑伺候!”
炭火盆抬了上來,老虎凳抬了上來,拶指也扔了過來,還有釘椅、刑架、鞭子這一通刑具都弄了過來。
梁二狗第三次砸響驚堂木“再不放屁,本官挨個給你試一下!”
話音剛落,身為站班捕頭的呂平沖上前一把捏住了放火人的嘴。
“還想咬舌自盡?”呂平抄起鞭子橫著塞進放火人剛剛咬破舌頭的嘴里。
好在呂平出手及時,再晚一點,放火人就果真咬斷舌頭自盡了。
坐在一旁負責記錄的刑名師爺高長安再也壓不住火了,他丟下紙筆沖到放火人面前,抄起炭火盆里燒得紅通通的烙鐵直接向放火人臉上戳去!
“啊!”隨著一陣慘叫和白煙,伴著肉燒焦燒糊的味道,放火人臉上出現了一個血淋淋白花花的創口,他痛苦地皺緊眉頭閉緊了雙眼。
“說不說?!”高長安如發怒的巨獸般咆哮著。
放火人依舊一聲不吭。
高長安惡狠狠地把烙鐵死死地戳在他胸口上,惡狠狠地按著不松手。
一陣更凄慘的慘叫聲過后,放火人昏死了過去。
高長安當即讓衙役打來一桶井水把放火人潑醒,隨即讓兩個衙役上給他上老虎凳。
結果,一直到往放火人小腿下墊四塊磚,眾人聽到咔嚓一聲小腿斷裂的聲音后,放火人再次昏死了過去。可他卻依舊一個字都沒吐出來。
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