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璟覺得如今雖然算不上最好的局面,但林如海脫身江南漩渦的初衷已經達到。
林如海能夠借此事脫身,林黛玉也能早一些從賈府中回來,他相信林如海若是好好休養,多活兩三年不是什么大問題,如此一來,林家父女的命運都將發生改變。
“老師可查到是何人行刺?”陸璟已經將鹽商行刺的嫌疑排除,那么最有可能行刺林如海的便是甄家。
這些天通過林如海的暗示,他已經知道林如海身邊那些陌生人,都是元雍帝的屬下,想必他們已經查到了什么線索。
林如海知道陸璟能夠拿到賬本替他解圍,對此事一定也有所關注,因此問道:“你覺得呢?”
“弟子猜測不是高家便是甄家?”
林如海呵呵笑道:“刺客來自京城!”
“京城!”陸璟對這個答案有些驚訝:“難道是京中那幾位動的手?”
陸璟所指乃是皇族勢力,難道林如海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惹得京中的幾位皇子對他動手。
林如海搖搖頭,只說了“難安”兩字便不再言語。
陸璟琢磨半響,才明白林如海說的竟然是南安郡王,只不過他想不明白,為何南安郡王會派人行刺林如海。
按理說南安郡王素來和賈家交好,又是太上皇麾下的頭號大將,難道是太上皇對林如海投靠皇上的行為不滿,所以指使南安郡王出手,想到這里陸璟有些憂心。
“你莫要想的太復雜!”林如海看到陸璟面露憂慮,就知道他這位弟子想岔了。
“你可知道甄應嘉的妻子是何人?”
“青浦郡主,原來是她!”陸璟恍然大悟道。
江南省,江寧府,金陵城甄家。
自從林如海遇刺的消息傳來后,這幾日甄應嘉的心情便極度惡劣,他對眼前的妻子也有些厭惡。
看到今天從京城傳來的消息,甄應嘉怒喝道:“豈有此理。”
青浦郡王勸道:“老爺又何必動怒,那林如海也活了幾天了,就算他命大死不了,以京中的形勢,這林如海怎么說,也得判個抄家流放的罪名,說不好直接就被皇上判個秋后問斬呢!”
“住口,你懂什么!”甄應嘉惱怒道,青浦郡主雖是他的妻子,可還是南安郡王的妹妹,他在京中還要仰仗南安郡王的勢力,因此不敢過分斥責。
“傳我命令,府中誰再敢議論揚州之事,給我就地打死。”甄應嘉吩咐下去后,隨即揮退屋里的下人。
他盯著青浦郡主的眼睛,謹慎的問道:“那些刺客可曾處理干凈?”
甄應嘉沒想到青浦郡主竟然如此大膽,不知會他一聲,就派人去行刺林如海,動用的還是南安郡王的人手。
若非他前幾天發現此事,派人去京師詢問南安郡王,恐怕連南安郡王都不知道此事。
更讓他生氣的是,原本京中彈劾林如海的奏章,皇上都快壓不住了,他們正準備繼續向皇上施壓,給林如海安個罪名,將林如海押解進京。
誰曾想隨著這一刺殺,京中的局勢又緩和下來,大好的局面瞬間崩塌。
他今天剛收到京中傳來的消息,如今皇上對處置林如海的事情,又開始拖延起來,他們現在只能和林如海在京的勢力繼續扯皮下去。
“老爺你也太小心了,這江南誰不知道是咱們甄家說了算!”
青浦郡主對甄應嘉的小題大做,頗為不以為然,但她說完后看甄應嘉面上隱隱浮現怒色,這才略帶不滿的說道:“老爺放心吧,那些人我都已處理妥當,沒留一個活口。”
看到青浦郡主仍渾不在意,甄應嘉惱怒其看不清眼前的形勢,怒道:“你莫要以為這江南還是我甄家的天下,以前江南是固若金湯,沒想到林如海竟然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