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繼續(xù)問道:“當時周大人是否告知他在奉旨行事?”
韓奇聽到此問,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心思急轉,解釋道:“是說過,不過…”
韓奇話音剛起,便被王竹山打斷:“既然周大人已經說出是奉命行事,你為何還要帶兵反抗,抗旨不尊?”
陸璟聽到這八個字突然意識到,怪不得皇上非要搞三司會審,原來是要給韓奇安個謀反的罪名,心中暗贊元雍帝棋高一著,竟然預計到勛貴不愿放棄韓奇,讓顧胄等人抗下假國債的罪名,如今看來皇上不阻止勛貴向監(jiān)牢傳遞消息,便是在設置陷阱,可憐勛貴被皇上一步步引入彀中而不自知。
如今韓奇即便認下假國債的事也于事無補,皇上定然不會放棄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
韓奇顯然也意識到這個問題,頓時又氣又急道:“當時周匹,周大人言辭閃爍又拿不出圣旨,我怎知他不是信口開河,假傳圣旨。”
“放肆!”史梁瑞怒道:“周大人乃二品堂官,朝廷重臣,又豈會假傳圣旨,分明是你藐視圣上,故作不知,我看你根本就沒把圣旨放在眼里,沒把皇上放在眼里。”
牛繼宗聽到此話,意識到不對,立刻陰沉著臉,不滿道:“今天審的是假國債一案,你們在這胡扯什么抗旨的事,哪里有什么抗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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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梁瑞冷聲道:“假國債的事證據確鑿,事實俱在,已經審畢無需再審,倒是韓奇藐視圣旨帶兵謀反的事必須要徹查清楚,否則圣上威嚴何在,國家法度何在!”
柳芳譏笑道:“呵呵,證據確鑿,我怎么不知道,還未審完所有人,你們就敢說事實俱在,我看你們才是公然藐視朝廷法度,肆意污蔑亂安罪名!”
王竹山見此立刻拍案喝道:“肅靜,圣上讓你們旁聽,不是讓你們擾亂公堂!”
牛繼宗冷哼道:“圣上讓我們來就是要監(jiān)督此案的審理過程,你們審理不公,我們自然要制止。”
柳芳亦在旁幫腔附和,想要將此事攪亂,讓案子審不下去。
王竹山、史梁瑞幾人并不想與牛繼宗幾人爭辯,但牛繼宗、柳芳有意阻撓,一直插言其中,致使案子無法再審理下去。
王竹山見此有些惱怒道:“若是二位再胡攪蠻纏下去,就別怪本官將你們請出公堂!”
“我看誰敢動我一下,這事就是鬧到皇上跟前,我也是這個態(tài)度!”牛繼宗擼了擼袖子爆喝道,想要爭取時間回去商議對策。
陸璟坐在場中冷眼旁觀兩方的交鋒,勛貴以蠻破巧倒是發(fā)揮出自己一貫的優(yōu)勢,突然注意到韓奇眼中的決然,心知韓奇此刻已然存了死志,心中暗暗感慨韓奇是個狠人,竟然能想到如此破局的方法。
陸璟看了看仍未察覺此事的王竹山幾人,不僅未出言提醒,還故意和周琨、黃永忠說話分散兩人的注意力。
韓奇此刻心中充滿絕望,絲毫未理會場上的爭吵,知道皇上要將自己趕盡殺絕,心中既是憤怒,又是悔恨惶恐,若是讓他們坐實自己謀反的罪名,整個韓家都要受到牽連,想到此處,更是心如死灰。
心中快速推演一番,如今唯有一條路可走,只猶豫片刻眼中便充滿決然,趁眾人不備之際,便急速沖向側柱,奮力一撞,頓時腦漿迸裂,當場身亡。
堂上衙役反應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的發(fā)生,看著鮮血飛濺,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堂外的眾人見此,嚇的紛紛喊叫起來,有的人捂著眼不忍直視,有的則面色蒼白的直接跑開,有幾人更是當場嚇吐。
王竹山、牛繼宗幾人都驚在那里,臉色亦極為難看。
陸璟看著這一幕,心中暗暗嘆息,韓奇選擇的時機倒是恰到好處,如此一來,勛貴也有了反擊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