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著風險偷偷來的,因此也不敢多言其他。
花姑子揮手將興兒打發了,越想越悲戚,又見王熙鳳派來服侍的兩個小丫鬟,都不知道跑哪去了,這兩日來對自己也沒有半點尊重,心底頓時心灰意冷起來。
想著想著便掉起眼淚,擔心被人瞅見,也擔心驚動旁人,便出了院子,在園子里找了一個僻靜處痛哭起來。
賈寶玉最近的心情有些煩躁,隨著襲人的肚子越來越大,脾氣也越來越大,容不得他親近其他丫鬟,如今怡紅院中的對立越來越明顯,已然分作兩派,一派以襲人、麝月為首,一派以青娥、秋紋、碧痕為首,兩派面上還保持著和諧,但私下里暗斗不斷,攪得他不得安寧。
賈寶玉雖然不思進取但并非愚人,察覺到這種情況后也想出面解決,但數次都被襲人、青娥轉移開話題,他知兩人無心和解,便無心再理會她們的事。
于是眼不見心不煩,來到瀟湘館找史湘云傾訴心事,見湘云正對著一張彩箋發呆,忙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站在她身后,也跟著看了起來。
翠縷擔心寶玉嚇到自己姑娘,忙出聲提醒道:“姑娘,寶二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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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湘云聞言一驚,回頭看見寶玉,忙把信件一收,俏臉一寒道:“二哥哥越來越無禮了,竟偷偷摸摸的進門,不得我允許又偷看我的信件,可還有半點規矩可言。”
賈寶玉忙賠著笑臉伏低做小,作揖賠罪方得到史湘云的諒解,然后才開始解釋道:“我哪是偷偷摸摸進來的,是你看的太過認真沒有發現,妹妹看的什么這么入神?”
“沒什么,只是平日里讀書摘抄的句子罷了!”史湘云嬌哼一聲,忙掩飾道。
雖然薛寶釵搬出了園子,讓她心情好了不少,但寶玉身邊的那些丫鬟更讓她生氣,尤其是素日里關系最好的襲人,看著襲人挺著肚子來求自己做針線,她就更加苦悶,但襲人軟語相求,她又無法狠心說出拒絕的話來。
每當想到自己的婚事,她就更加苦悶,和寶玉同居于園子中這么久,外邊必傳了不少閑話,如今婚事只能系在寶玉身上,但又無人能為自己做主,且自己和迎春、探春、惜春幾人的關系也不好,雖然新來了兩個姐妹,但一個是寶釵的族妹,一個又沉默寡言,自己連個說體己話的姐妹都沒有。
前幾日實在煩得很就給黛玉寫了封信,說了一些心事,今日黛玉讓人送來了回信,但她又不想寶玉知道,一來不想寶玉和黛玉再有什么交集,二來也不想讓寶玉知道自己無人可訴,只能去找黛玉。
賈寶玉笑道:“休要瞞我,我都看到了。”
史湘云緊張道:“你看到了什么?”
賈寶玉抿嘴笑道:“都看到了,你還不從實招來,是誰寫給你的信?”
史湘云見她沒瞧出是黛玉所寫,也未說出黛玉的名字,只說是嬸子寄來的家書。
賈寶玉聽是家書,又見其神情哀嘆,忙賠笑道:“我騙你的,我就看到一句話,你就收了起來。”
史湘云聽后心中稍安,問道:“你看到哪一句?”
賈寶玉笑道:“就是那句:‘偽不足,自禍。真無忌,人惡。’我記得這句話是出自《榮枯鑒》,虛偽而又容易被人看出來,就會給自己招致禍患。說話真誠但又直來直去,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就會惹人厭惡。你家里人為何會給你說這一句話?”
史湘云見是這句話,松了一口氣道:“就是怕我說話沒有顧忌,容易得罪人,勸我改改心直口快的習慣。”
賈寶玉點頭笑道:“這倒是了,我早就想勸你改改了,以往你和林妹妹拌嘴就常說些過了的話。”
史湘云聽他提起黛玉,又想到這句話正是黛玉所勸,心里有些復雜,想著他又來和自己說襲人、青娥的那些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