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城的街市上依舊熱熱鬧鬧,街邊小販正賣力吆喝著,攤前突然走來個身姿挺拔的少年人,戴著斗笠,看不清面容,懷里抱著把劍柄古樸特別的長劍。
“客官你想要點什么?我家這枇杷……”
少年聲音清朗,直接打斷他的宣傳,“穹山劍派怎么走?”
小販聞言不悅,接著看見少年扔過來一枚銀錠,他瞬間討好地說著該怎么走。
小販還沒說完,一個人影從少年身邊走過,他還在繼續說,少年卻突然走了,身形一閃便沒了蹤影,小販只覺得莫名其妙,看見銀錠的時候又傻呵呵地笑了起來。
另一個少年正跟一個賣胭脂的大娘打聽穹山劍派怎么走,轉眼就看見他的同伴腳步飛快地走了過來,神色凝重。
他奇道,“怎么了?”
少年腳步不停,“有人偷了我的錢袋?!?
他連忙跟上,“看清是什么人了嗎?”
“沒有。”
這兩個少年正是離開丹榕鎮的洛青荼和謝岑臨。
偷錢袋的小賊腳底抹了油一般,拐進了街邊的巷子,巷子口倚著個人,沒有引起他絲毫的注意。
洛青荼和謝岑臨追了一段路,失去了目標,站在鬧市里,人海潮起,哪里能知道誰是賊呢?
這時突然響起了一聲響亮的口哨,在喧鬧中成功吸引了他們兩個的注意。
兩人齊齊看去,一邊的巷口有著個粗布衣衫的年輕人,倚在墻壁上,大概十八九歲的模樣,身量修長,抬眼看他們的時候,明明嘴角的線條還是直的,一雙眼睛卻將玩世不恭的張揚給詮釋了一遍,粗看一眼并不覺有多驚艷,多看幾眼卻覺得那張臉每一分都恰到好處,不剛不柔,不俗不艷。
謝岑臨問道,“足下何人?”
洛青荼握著劍的手緊了緊,他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了,柊花谷外,這個人救走了柳成蔭,還讓容涼吐了血。
謝岑臨察覺到身邊突然出現一陣殺意,洛青荼已經單手將霜雪青蓮彈出鞘一小截。
那人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眉宇間的明烈的張揚之意卻是笑容蓋不住的,他拋了個東西過來,“在下秦景川,不知二位怎么稱呼?”,
謝岑臨伸手接住,是個繡工精美的錢袋,正是洛青荼剛才被人偷走的。
洛青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當是什么人,原來是個賊?!?
秦景川道,“小公子生得如此美麗,怎么能不是好人心呢?明明是我從賊人手里幫你拿回來的?!?
洛青荼明顯不信,謝岑臨看了看兩人,盛滿笑意的眼睛里帶上了好奇,“你們認識?”
洛青荼道,“不認識。”
秦景川眉頭上揚,語氣里帶上了幾分戲謔,“算來這已經是我們第三次見面了,怎么能說不認識呢?”
“三次?”
秦景川笑道,“春興樓那次你還是個女子裝扮,白衣紅緞,顧盼生姿,有美人兮,一見不忘?!?
這話勾起了謝岑臨的興趣,湊近他小聲道,“小道也想見見小青姑娘女子裝扮的模樣~”
這個道士的氣質看著出塵,實則又妖又媚,也只有在容涼面前能一派正色,其他時候眼睛里的笑跟成了精的妖精似的能勾人心魄。
洛青荼卻不吃這一套,瞥了他一眼,“滾?!?
謝岑臨直起身子,朝秦景川行了個道士的禮儀,眼尾的弧度彎起,笑道,“小道謝岑臨,很高興認識秦兄?!?
這就稱兄道弟了?洛青荼轉身便走。
“小公子留步,在下知道怎么去穹山劍派,可以為你們帶路。”秦景川高聲說道。
洛青荼腳步不停,“我不跟夜笙宮的走狗打交道?!?
聽見“夜笙宮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