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輪美奐的閣樓出現在眼前,不等阿輝停下腳步,兩把彎刀攜著寒光憑空出現,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逼迫他不得不停下了腳步,冰冷的刀鋒貼在他的皮膚上,如同厲鬼的獠牙。
執刀人是兩個纖細的黑影,黑得像是要融進黑暗中的鬼魅。
“丫,這就是來送解藥的人?本座還以為是什么厲害的角色呢,也不過如此嘛。”一道幽幽的男子聲音突然出現,那聲線十分動聽,似山泉緩緩流過石澗,只是說話的語調妖嬈起伏,像是在森林中歌唱來蠱惑路人的山鬼。
話音剛落,一道纖長的黑色身影從閣樓前的黑暗中走了出來,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的舞步,危險中呈現的驚心動魄的美,他腰間系著紅色的腰帶,腰帶上別了一把猩紅色的彎刀,刀上無鞘,隨時準備啃食血肉。
他走到阿輝面前,幾乎是貼著阿輝的面,輕笑了一聲,“自我介紹一下,英靈七大奉主之一,妖夜啼。”
他的聲音幽幽涼涼,似乎能蠱惑人心,“解藥在哪里呀?”
阿輝半個身子都在他的聲音中酥了,神志似乎飄在海洋中起起伏伏,卻還是保存著理智,問道,“成歌小姐在哪里?”
“丫,找到了~”妖夜啼從阿輝身上拿起手,轉身擺了擺手,兩把彎刀同時擦過阿輝的脖頸,寒芒閃過,精壯的男人倒在了地上。
妖夜啼走到閣樓前,將手中的解藥瓷瓶扔給易翎,“喏。”
易翎接住藥瓶往閣里走,還對妖夜啼比了個大拇指,“你不去萬刑堂干審訊都浪費才華了。”
妖夜啼嘴角勾起一抹邪魅輕松的笑容,伸了個懶腰,“萬刑堂適合喜歡折磨人的變態,我這樣的變態則喜歡一刀捅進心臟,享受血液在刀尖迸射時的快感。”
不一會兒,慕容緋走了出來,易翎和少年空青跟在她身后,易翎急切地道,“陛下您要去哪里?您才剛解毒,需要休息!”
連夜翻藥經配藥的空青眼中都有了紅血絲,“陛下,您身體里的毒素還沒清干凈。”
妖夜啼看了眼慕容緋的臉色,蒼白中泛著死氣的青灰色,本來就瘦,此時更像是皮包著骨頭,只是一雙黑眸依舊深邃透亮,如同天邊徹夜不落的寒星。
“行了行了。”妖夜啼幫慕容緋攔下身后的少年少女,“別說中點毒了,就是萬箭穿心她要走,你們也攔不住,別白費力氣了。”
短短一會兒工夫,慕容緋已經出了鏡月林。
妖夜啼連忙跟上慕容緋,“陛下,你現在這是去哪兒?”
湖邊涼爽的夜風吹開了慕容緋及腰銀發,她靜靜站了一小會兒,理了理思緒,“背后那些人派人去了嗎?”
“他們躲在長公主名下的一家裁縫鋪中,巫馬統領親自帶人去的,你放心吧。”妖夜啼此時和慕容緋說話,語氣也正經了幾分。
“長公主?”
“是,需要屬下幫您殺了她嗎?保證不留下蛛絲馬跡。”
不是每一個逆鱗成員都知道慕容緋的身世,比如妖夜啼,他要是知道他剛才想再給弒父殺兄的宸帝再按上一個弒母的罪名,一定驚跪了。
“不用,知道他們在東區布下了什么陷阱嗎?”
“那個女人本來就受了重傷,自己又用雷珠將自己炸成了灰,什么都沒問出來。”
“走吧,去東區。”
……
慕容緋立于高高聳起的檐角上,夜風吹得她銀發獵獵,東區連綿起伏的屋宅藏進了夜色中,匍匐在她的腳下。
世界萬籟俱寂,夜風卻帶著寂靜下的萬聲喧囂涌盡容涼的耳中,在極致的聽力下,世間萬物在黑暗中也無所遁形。
慕容緋緩緩睜開了眼眸,守在她身邊的妖夜啼問道,“怎么樣,找到了嗎?”兩人都不知道義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