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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晴用匕首剜著樹皮,“這些錢拿不回來了。為什么不直接用石子兒什么的代替呢?”
“石子兒倒是不好,手感太差了?!崩县[擺手,“而且每一個石子形狀都不一樣,重量也不同,狠影響準頭和力道的!”
“我明白了。是密度和體積不均衡罷?”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崩县ふf道,“老夫我活了這么多年,也沒見過長得一樣的石頭?!?
“那為何不用鐵砂鋼珠代替?”
“鐵砂鋼珠?你到鐵匠鋪現做去?這不還是費錢又費工?!?
常晴又想了想,高聲嚷道“我知道了!可以用鋼針!”
“鋼針不行,太飄了。這樣就需要耗費更多靈力,劃不來?!崩县嗳环駴Q,“就算非要用針,也得是金針方可。那么請問金貴還是銅貴?”
“噫!”
常晴竟然被老丐駁得無言以對,看來銅錢流通量大,重量大小又均勻趁手,還真是不可替代之物。
于是,她便不再有任何疑問,認真聽著老丐傳授的心法和技巧。
據老丐介紹,這一招不應算仙術,而當歸類于技法之類。
常晴感覺這功法與一些風靈仙術的體系既有相通之處,卻也有較大差異。
調整好氣息,她也抓起幾枚銅錢,上手練習起來。
老丐背著手,像個老師父一樣教導常晴,“方法你且先背好,剩下的就是熟能生巧了?!?
說完,又再次將招式使了一遍。
二人一個演示,一個學習。不到半天功夫,就把兩貫錢撒了個干干凈凈。
只是扔出去的錢有的已經碎裂,有的深深嵌入了石塊或樹干當中,大多數都已無法回收。
常晴不由得大搖其頭,“這招好是好,就是太費錢了!”
“不然你以為我為何這么窮?”
“……”
傳授完了這一套功法之后,那修仙老丐便著手準備離開徽州往臨安去。
第二日凌晨,在白露未晞之時,常晴又與老丐相聚城東。
陪著他出了東門,又沿著官道送出十里之外,然而終究還是要分別了。
因兩人已經有了半師之誼,她便將自己所剩的銀兩分了大半給老人當路費。
“這么多天來,咱們還沒互相介紹呢。晚輩名喚常晴,是洵山派出身。不知您老人家如何稱呼?以后江湖路遠,晚輩也好便于打聽您老所在。”
“我就是我。叫什么又有什么關系?況且老頭子活得太久,早把自己當年的名號忘記了?!?
老丐慈祥地對常晴說話
“孩子,以后若有緣,或可再相聚。只可惜,老頭子壽元將近,未必有再見的機會。不過,要是能死在臨安城倒也是一樁美事。”
她聽了這話有些心酸,只是就算修仙者也有壽終正寢的那一天,此時說什么亦是無力。
遠方的地平線上,天邊泛起瑰色霞光,老丐轉身仰望東方,似在看日出,又似在遙望臨安的方向。
過了一會,突然感慨道
“嘿嘿。修仙之人,死在哪里又有什么關系?我們既不會回歸祖墳,也不會有兒孫紀念。我們死后,不過是化成一堆余灰,化入這大地、這天空,倒也算來去無牽掛了?!?
因為修仙者是以人類身軀掌控著宇宙中巨大的力量,只要修仙者不停止修煉,靈力便會永遠跟隨,直至宿主迎來死亡。
當他們隕落之時,靈力便會脫離宿主回歸于自然。
這個過程短暫、迅速而劇烈,其釋放的能量會將原宿主的尸身焚燒殆盡。
因此修仙者死后,不會留下遺體。
望著老丐的背影,常晴也在思考自己的前世今生,久久無話。
卻見老人挺直了脊梁,釋放出一股淡淡的威壓與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