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夫人性子詭譎,對自己的外甥也一樣。她時而親昵,時而嚴厲,時而捉弄津律,搞得津律在她手底下被玩的團團轉,最后自己跑了出去,搬了家。若不是這次重傷,不知他何時才會回去。
津律回去后,本來以為會迎來蕊夫人的冷嘲熱諷,卻不想,蕊夫人精心照料于他,猶如自己的愛子一般。然而蕊夫人見津律日日失神一般,便猜到這次受傷恐怕并不簡單,問起了緣故。
津律自離開月出,便只覺得越來越想她。閉上眼睛,他總能看見月出最后笑著看他吸血的樣子,越是回憶,便越后悔,不知自己當時怎么狠得下心這樣對她。蕊夫人問起時,他的情緒早已到了不得不宣泄的時候,他心中感念蕊夫人的照料,最終便將與月出一起發生的諸多事情都告訴了蕊夫人。
也是那時他第一次從蕊夫人口中聽到了紫毫天狐一族的禁術——償。
“償的陣法,雖說是借命,卻并不是沒有代價的。償之所以稱為償,本就是償還的意思。陣法會消解兩個人的緣分,用我之性命,償還你的情意,自此一拍兩散。用了這個陣法,兩個人的緣分便會斷開,無論是親情、友情、愛情……那個龍神,應該漸漸不再愛你……”
月出吃驚的看著津律,漸漸眼中有了淚水,“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蕊夫人之前沒有說……若她說了,我是不會同意借命的。現在怎么辦,我把命還給他好不好?”
津律嘆氣,他本想用自己的十年壽命借給月出,成全她的一份心愿,圓她與龍神的一片情意,然后自己便功成身退,舍了這份他本沒當真,最后卻越來越舍不得的感情。誰能想,事情到底沒有如他預期般發展。
“可是,即便他不再愛我,我一介凡人,不足為惜。可是辰晷為何性情變得這般不穩定?”月出抹掉眼淚,追問著她心中覺得更為重要的事情。
“性情變化……”津律搖頭,“這我便不清楚了。你到底都遇到什么了,你跟我說!”
月出絞著手指,終于開始吐露這段時間來的種種遭遇,無數情緒襲上心頭。津律聽著這種種,表情卻變得越來越凝重起來。
“我……現在有些猜想。”津律抬手幫月出擦掉眼淚,“別難過,你等我回一趟呼奴山,然后再來找你,定然會有辦法解決的。”
“真的嗎?”
“放心,既然是我姨母做的陣法,她肯定知道什么。”津律摸了摸月出的頭,“你放心,我便是跪下求她,也要求出個辦法來。”
“可是……”月出還帶再說,津律卻突然拉著月出站起身,還沒來得及解釋。眼前一晃,辰晷已經出現在了兩人面前。津律緊張的將月出拉向自己身后。
辰晷眼中的神情如烏云壓頂一般,他逼視著眼前拉扯在一起的兩個人,手指握拳,指節發白,有一觸即發的感覺。津律幾乎是不敢動的,別說自己現在重傷未愈,便是自己狀態最好時也定然不是他的對手。他不知道自己如今要如何攔住這個明顯起了殺意的人。
月出卻在這個關鍵時候,自津律的背后走出來,“辰晷……”她擋在了辰晷與津律之間,然后用手在身后快速示意津律逃跑。
“現在你還有什么可說的?”辰晷怒視月出,咬牙切實道。
“我只是今日碰巧遇見津律,而且,我得知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我們回去說好不好。”
“可以,”辰晷淡淡笑笑,“等我收拾了這里,再回去聽你說。”
就在這時,辰晷陡然翻手欲虛空取劍。月出逮住機會,一把抱住辰晷的胳膊,津律知道現在不是遲疑的時候,一股煙便消失了。辰晷顯然沒預料到這個結果,盛怒之下卻依然停住了自己持劍的手。
“你便這般向著他?”辰晷看著月出,一字一頓問她。
月出看著辰晷的眼中卻滿是情誼,縱使津律說辰晷不愛自己了,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