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驟然自夢中驚醒,猛地坐了起來。
“當(dāng)啷”一聲脆響,她愣了一下,朝地面看去,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一直戴在她手上的那只玉鐲,如今碎裂成段,躺在地上……
結(jié)束了,要結(jié)束了。
不,要快。
月出迅捷撩開被子爬下床來,和之前的感覺不同,她今天只覺得身上所有的病痛難受都消失無蹤了,人的精神也變得好起來。
月出看著外面似乎離天亮還有一點時間。
越來越多的不安爬上她的心頭,壓得她慌怕不已,是最后一天了……
月出顧不得披上衣服,直接赤腳跑出了屋子,“蕊夫人!蕊夫人!”
月出跑去拍響了東面房間的門,蕊夫人打開了門,一臉大惑不解的望著月出,“你……你……你怎么起來了?”
少頃,津律和藥隱婆皆來到了屋內(nèi),燈燭亮起。大家都驚疑不定的望著月出。
“最后一天的藥是什么,給我。”月出焦急的催促蕊夫人。
“你……這……”
“快點。”月出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你為何這般著急?月出,你現(xiàn)在好起來了?”津律不解,看著如今貌似完好如初,臉色都紅潤起來的月出。
“我回答了他,我在夢里回答了他。他或許知道我的位置了。必須趕快,不然豈不是前功盡棄。”月出自言自語道,然后催促蕊夫人,“盡快吧,求求你了,我怕時間不多了。”
蕊夫人一頭霧水,卻被月出的焦急情緒感染,不敢耽擱,忙跑去弄藥。
津律替月出拿來衣服,給她披好,讓她不要擔(dān)心。月出卻似渾然不覺,只是坐在那里焦急的握著拳頭。
當(dāng)太陽剛剛露出頭時,北霧嶺前,辰晷面色幽暗,長身玉立于此,手中一柄金色的長劍,發(fā)出耀眼的光芒。
“果然是個好地方。”辰晷打量著濃霧,緩緩抬起手來,劍光暴漲,猛然揮出。
霧氣在與金色的劍芒相撞時,竟似一張薄紙一般陡然被劈開。辰晷趁著霧氣打開的一瞬間,一躍而入。
四合院內(nèi),屋內(nèi)外掛起的從來沒有動過的風(fēng)鈴,突然都響了起來。
蕊夫人才將藥碗端給月出,猛然一驚,“怎么會?還不到開霧的日子,怎么會有風(fēng)動?”
月出搶過藥碗,仰頭喝下,然后苦笑起來,“恐怕,他找到這里了。也好,也好,到是省得再過兩年,才能出去尋他……夫人,解藥做出來,需要多久。”
“你的血便是解藥,根本不需要怎么制作。捏成丸子和直接飲血并無區(qū)別。”蕊夫人回答。
“那就好。”月出點點頭。
她走回自己的房間,換上整潔的衣物,梳好頭發(fā),剛剛最后一碗烈性毒藥開始發(fā)作,月出掩住口,將涌上來的一口血又咽下去。鎮(zhèn)定一下,站起身來,打開房門。
當(dāng)月出再度返回小院時,院內(nèi),三年多未見到的辰晷,如今持劍而立,近在眼前。
月出看著他,緩緩走近,與他四目相對。
“我不得不承認(rèn),你實在很會藏。”
辰晷的語氣彰顯著他恐怕情形已越來越失控,三年,她縱使沒有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還在一點點的喪失理智,距離原本的他越來越遙遠(yuǎn)。
月初看著他,心里是痛的,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他。
“辰晷,不要傷害別人,你有何怨憤,只管對我來吧。”月出又走近他一步。辰晷的樣子沒有變,可眼前的月出,卻給了辰晷很大的意外。太過蒼白了,那種病弱的死氣,縱使想遮掩都遮掩不住。
一時之間,像是有什么東西緊緊捏住了辰晷的心,讓他的心臟疼痛起來。
月出再度跨近一步,院子里的其他幾個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辰晷,”月出溫和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