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蹙起眉來,“怎么說?”
雪凰深吸一口氣,“我身上的魔性還未清除干凈,時時發(fā)作疼痛,羽嘉大神說,還要再行清除一段時間才能全好……”
“一段時間……”弦月琢磨,堂堂大神怎么做起這事這般磨嘰。雖然自己一身魔氣是被姐姐吸附而去,但姐姐尚且已經凈化完成,雪凰這里靠著羽嘉大神的力量,卻還未好。
“大神說……”雪凰遲疑,“她說,可能要到我和辰晷成親之后,才能徹底清除干凈。”
弦月一愣,馬上明白了。不是大神神力不夠,是她不能失了這個把柄。
想到這里,弦月笑起來,“堂堂大神還真是小家子氣,精打細算到這個地步,簡直可笑。”
“弦月!”雪凰忙拉了拉弦月,阻止她繼續(xù)講大逆不道的話。
弦月聳聳肩,不以為意。她已經退讓至此,羽嘉大神卻還步步緊逼,做得滴水不漏。難道她沒看出來,辰晷這次因自己提出分手的事情已經不來理睬自己了。她卻還在折磨雪凰,怎堪配做個遠古大神。
“弦月,”雪凰垂頭低語,“這次,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和辰晷。”
辰晷。雪凰以前從來不這樣喚他,現(xiàn)在,倒是該弦月自己喊不出這個名字了。弦月心中默默苦笑,卻搖了搖頭,甩掉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一切是她決定的,她不后悔,“這件事,哪有什么誰對得起,對不起的事情。雪凰,我只是做了正確的選擇,你只是身不由己。所以,便不必再提了。只是,有件事,我倒是想知道個下文?!?
雪凰遲疑,”何事?”
“這中魔一事,難不成就這樣過去了?之后可有查到什么?”
“有?!毖┗它c頭,然后才反應過來弦月閉門養(yǎng)傷三個月,恐怕對外面的事情是一概不知的。
這三個月里,鳳凰家上下徹查,將雪凰身邊伺候的人都掉去查問,最后舞閑舉報了那個當日為雪凰、弦月、辰晷三人端茶的小丫頭緋兒。說看到那丫頭當日慌慌張張的,還打翻了茶罐子。
那緋兒開始還不承認,后來,去搜檢了她的房間,果真發(fā)現(xiàn)了些魔族男子的物件。想來是這丫頭被魔族男子蠱惑,才下毒害人的。
弦月拖著胳膊,緩緩琢磨,卻覺得不對勁,“一個小丫頭,與魔族男子結識便需小心翼翼了。平白無冤無仇毒我們做什么?”
“在那緋兒的房間里翻到了一封信,上面寫著需要鳳羽和龍血入藥,想來,那丫頭上茶時慌手慌腳,遞錯了茶杯,才讓你喝了給辰晷的那碗茶?!?
“那小丫頭招供的?”
“那丫頭被翻到東西后便畏罪自殺了?!?
“……”弦月深深蹙眉,真巧,死得這般干凈。
“還有另一事,”弦月笑笑,拋開剛剛的話題,“我聽聞舞閑最近春風得意?可有此事?”
雪凰意外弦月有此一問,繼而點頭,“舞閑不知怎么得了機會碰見了外出的羽嘉大神,據(jù)說她給羽嘉大神送了一份茶點,很得大神心意,于是,便三天兩頭到赤星宮去。近日,得了大神舉薦,之后的輪序大宴也由她主理呢?!?
弦月心中默默思忖,若是自己的大膽猜測沒錯恐怕,我自己便是這份給羽嘉大神的“茶點”吧。
雪凰察覺有異,四顧無人問弦月,“怎么了嗎?”
“你最近都在天上吧?”
“是……”雪凰重新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聲道“羽嘉大神讓我暫且住在赤星宮?!?
“嗯,正好,若可以,便稍稍留意些舞閑。”
“為何?”
弦月笑笑沒回答。
雪凰卻最終緩緩點頭,“我知道了?!?
弦月看她如今這副老實巴交的樣子,終于無奈嘆口氣,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雪凰,打起精神來!什么時候堂堂鳳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