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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踏入七殺星宮時,肅懷正坐在夜色下,對著下面星屑波濤起伏而成的銀河獨自飲酒。
“獨樂了不如眾樂樂。”弦月說著坐到肅懷身側,自己變出一只酒杯,自他手中搶過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
“怎么有空來找我喝酒?”
“我不是這天界數一數二的大閑人,有空是常態。”
“也對。”肅懷把酒瓶放在中間,自己也變了只酒杯來,陪弦月改以杯飲。
他盤膝坐在那里,腰背挺直,一貫軍人之姿,無論何時都是如此挺拔得一絲不茍。與他相比,弦月便顯得散漫異常,用手支在膝蓋上托著臉,另一只手轉著那酒杯。
“這天界的五萬年時光過得倒是比我想的還快些。這五萬年你如何?心緒已平?”弦月看向肅懷,當年七殺星君如何為愛所傷,奔赴魔界,引得無數人驚嘆。如今,他回來了,平靜如水,再看不到當年那份爆裂的情緒。
“嗯,放下了,或許便是有緣無分,只可惜害她殞命。”
弦月自斟自飲。
“倒是這次回來,聽了些你的事情。”
“說什么?”弦月隨口問。
“說實話,聽得各種說法均有,我倒是一時分不出真假。”
“那便都做假的吧。”弦月也不問他聽到了什么,不過,左不過那些感情流言,如今,連真的都是假的了,還有什么真假可分。
肅懷點點頭,也自斟自飲。他酒量極好,基本這樣喝到天亮也不會有什么反應,不過,弦月的酒量一向清淺,每每喝酒都要喝高了的。他本想勸她少喝,但是又覺得她似乎整個人都有些低落,便干脆不勸了,喝醉便喝醉吧。
“白日里的相親會還算成功?”肅懷起了個稍微輕松的話題。
“我估計月老是要樂慘了,那人山人海的壯觀,你不去都想不到。”弦月又干了一杯,丟下酒碗支著胳膊看著銀河奔流。
“你呢?遇見什么好玩的了?”
“可是太好玩了。”弦月訕笑,“還真有人看上我呢。我以前不常在天界混,我都不知道自己其實還挺好的。”
“你本來便是個挺好的姑娘。”
“哪有,”弦月掰著手指頭數著,“你看我,除了師門拿得出手,其他的便沒什么了。也不漂亮,禮數也不周全,看起來就不賢惠溫柔,才藝也不大行……”
“月兒在我于仙界認識的女仙中,算是極漂亮有氣質的一位了,何必妄自菲薄。”肅懷喝著酒糾正。
“我嗎?”弦月有些頭暈暈的,“沒有雪凰漂亮。”
“鳳凰家的雪凰嗎?”肅懷想了想,“那位倒是漂亮,就是太過精致完美,失了韻致。”
“完美還不好啊!”弦月醉醺醺起來,開口反駁的聲音高了些,“我可喜歡她了,覺得她樣樣都是好的,什么都會,又溫柔守禮。”
“你不是最看不上守禮的人?”
“你別亂說,我那是當初年少輕狂,我要是守禮些,說不定,也很好呢。”弦月自顧自幻想著,若她守禮,乖巧,是不是羽嘉大神便不會反對了?
“你現在,也很好。”肅懷淡淡開口。
弦月笑笑,轉念一下,點頭“你說的對,其實我什么也不差,我只是不屑為之。只要你用心發現,我其實也很好的。”
思及此,弦月便摸過酒碗,再度開始喝酒。
夜風微涼,抵消了那酒熱,下面銀河閃動,每一滴水都是星屑流沙,盈盈可人。弦月忽然坐直,指著下面的銀河道“就比如這才藝,你信不信,其實我也能像那些大家小姐一般起舞,跳的也不比人差。”
肅懷忽然笑了,“我記得,那時我才來天界,你便突發興起跑去月宮,得了太陰星君的允許,日日纏著月宮的嫦娥仙子在學舞。”
弦月點頭,也想起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