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谷別院。
位于湯谷山背后一角落,扶桑樹蔭之下,臨海而建。別院不大,但是青草鋪地,一片田園風光,與遠處那看起來便酷烈無比的山脈形成鮮明對比。
月到沒心情欣賞景致,被柳哲一路領著往別院屋內走去。
“我去給花神娘娘奉茶,我家主人便在屋內,辛苦花神娘娘照看。”說著,柳哲轉身離開。
月到也顧不得禮數,推門而去,拂開垂墜的綠玉珠簾,邁步進入內室。
房間內,淡淡調和過的檀香味道清雅異常,屋中最里面床榻垂著柳葉紋樣的紗簾,隱約可見一人身影躺在那里。
月到邁步而上,挑開簾籠。只見床榻之上,句芒躺在那里,深蹙著眉,閉著眼睛,一頭汗水,痛苦不堪。
月到低聲喚他,“句芒神君?句芒神君?”
句芒不回答。
月到看著心中焦急,她拿出手絹輕輕擦掉句芒頭上的汗水,然后丟下手絹在一邊,忙不迭探手試了試他的額頭。那額頭溫熱的,倒是感覺不到異常。月到又輕輕撩開他被子的一角,拉出他的手,按上脈搏。脈搏跳動均勻有力,也不見異常。
月到這下反而心里越發急躁起來,弦月用藥奇詭,竟然真的這般絲毫無異,這可如何解決才好。
看著句芒那副痛苦的樣子,月到心下一橫,四下一看,見到室內墻上掛著一把佩劍。她直奔那佩劍而去,拔劍而出,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弦月,對不住了。想著便下手要往自己的手指上割去。
“叮”,一聲輕響,一片柳葉觸到劍鋒,劍身偏開一寸,沒有落到指尖。
月到詫異回頭,只見句芒已經自床上坐起來,看著她淡淡笑著。
“你……你怎么樣?”月到詢問。
“你來了,我倒是覺得好多了。”句芒回答,盯著月到看。
月到拿著那劍有些慌促,不知該如何,“我……”
句芒撩開被子走向月到,自她手中將劍拿開,重新掛回墻上,低頭問她,“這是要做什么?”
“你的病……看不出什么異常,我想也許……”月到還未說完,便忽然感到一絲不對勁,停了口,臉色也微微沉了下來。
句芒輕輕致意道歉道“讓你擔心了,我如今倒是覺得好多了,神農血這等寶貴,還是別浪費了。”
“你騙我?!”月到不可思議的看向句芒,退開一步恍然大悟,“是弦月的主意!”
“是我的主意。”
月到氣結,“你們……”
“月到,好久不見了。”句芒看著她,認認真真喚了她本來的名字。
月到垂頭不語,抿緊唇,一臉都是怨憤和怒火。
“對不起,若不如此,只怕你不肯來見我。”句芒繼續道歉。
月到別開頭,“神君若無事,月到還有事,便告辭了。”說著,她掉頭就走,句芒倒是也未攔她,可當她走至房門口時,卻忽然發現那房門無論如何也拉不開。月到憤然轉頭,“你到底要如何!”
“月到。”句芒聲音溫和又無奈,一步步走近她,低沉的聲音好像春風一般吹入心底,“是我錯了,好不好?”
“我不聽!”月到捂住耳朵,“我不聽,我不要聽!你不是不記得?為何現在要想起來!你不是不管我生死,為何如今又來糾纏!你放過我吧!”
“月到。”句芒去拉月到捂著耳朵的手,她卻搖著頭不干,眼中噙了淚水。
句芒重重嘆出一口氣,看著她的樣子,失笑道“你啊,雖然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其實與月出沒區別,一樣的任性固執。”
“不要跟我提過去!你們神仙不是沒有過去的嗎!”
“是,”句芒點頭,“下凡歷劫的仙者絕大部分在歸反時均對以前沒有記憶。如弦月這般固執記著過去的少之又少,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