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人那么麻煩。”
那衙役被手上的分量驚住,“啊……那……這……”
“你們那公子慣常就是個沒德行的!自己抬回去!走了走了!”那衙役指著趙家小廝大罵,然后對著來人深深鞠了一躬,那是個相當標準的一恭到底,緊接著他帶著人便走了。
一眾人等散去。
弦月抱著胳膊撇嘴,“墨白,你干嘛給他錢,便宜他們了!”
雪凰跟在墨白身后偷笑,“那哪里是錢,是墨白剛剛撿的石頭罷了。”
弦月把人讓進來,隨手關了門,擋住外面一群好奇圍觀群眾的視線。她在人間十年,生意做得甚是慘淡,但是“客人”卻從來不少。
剛剛下界時,師父竟然親自來過一趟,看了看辰晷的狀態(tài),拉著弦月安慰了好些話。老君派自己的小童子送了一大包靈丹妙藥,弦月看著眼珠都要掉下來了,那里面多少都是老君的至寶。師伯倒是沒有出現(xiàn),但是在老君送的藥包里夾帶了一本師伯的書冊,名曰《定心經(jīng)》。那書籍晦澀難懂,弦月翻了好些日子想琢磨師伯這功課什么意思,后來才突然醒悟,怕是內(nèi)容并無重要,核心都在這“定心”二字上了。想通這點,弦月才算安下心來,不再日日擔驚受怕,恐怕羽嘉大神找來。
其他的一眾朋友同窗基本來了個遍,多多少少都來安慰弦月幾句,這些人中又以墨白和雪凰來得最勤些,一如今日這般。
墨白打量站在弦月身后的辰晷,“他醒了?!”
“嗯,剛剛醒的,不過也只是恢復到醒了的狀態(tài)而已,神識尚未復蘇,一時半刻也不會有什么反應。總之就是,還差得遠呢。”
墨白圍著辰晷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抬手在他肩膀拍了拍,“看起來可沒什么問題。”
弦月擺開座位,笑著回答,“嗯。這也就是治療的第一步罷了。”
“那之后會怎樣?”雪凰不無擔心的問。
弦月看著站在那里就像石化原地的辰晷,琢磨一下道“可能短期之內(nèi)都會像現(xiàn)在這樣,跟個木頭似的吧。不過,再過一段時間,說不定會對一些事情有反應,然后恢復能有些自主意識,說話或者做事,但是大概率會像個傻子似的。”
雪凰噗嗤笑了出來。弦月和墨白投來視線,雪凰忙正色,紅了臉,“抱歉,你說得太直接,我沒預料到。”
墨白苦笑,“堂堂一位上神變成傻子,也是夠可笑了,誰能想到呢。”
弦月很認真的點頭贊同,頗有心情拿這事出來說笑一般。然后拉著辰晷強行給他按到一張椅子上坐下來。
“你如何?”雪凰問弦月。她聽聞辰晷的事情時,簡直覺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可是接下來確證此事后便內(nèi)心震動不已。
弦月琢磨一下,似乎審慎的給了答案,“還好。”
“事情太突然了……”墨白嘆了口氣,吐出這許久未敢提及的話題,“怎么會變成這樣……羽嘉大神對辰晷雖然嚴苛卻極其愛護,天界誰人不知,怎么會如今對自己的愛子下狠手?!只因為一段婚事?!”
雪凰遲疑一下,忽然開口“我按著你說的,跟家里打聽了一下。姥姥似乎對于過去的事情不愿多提,但是從家里老一輩人口中聽聞,庚辰大神當年似乎喜歡的便是丹揚神君。羽嘉大神那時候本打算他得勝歸來,辦這樁婚事的。可誰能想到,庚辰大神再未回來,后來連丹揚神君也意外過世了。”
“便因為這個,所以羽嘉大神固執(zhí)讓辰晷娶你?”墨白蹙眉。
雪凰遲疑點頭,“也只能是這個緣故了。家里人偷偷說,羽嘉大神或許從未自庚辰大神的死中走出來。”
“這些年,辰晷對羽嘉大神恭敬又尊重,事事盡力照她安排而為,從不忤逆她。如今落得這個結局,真是諷刺……”墨白搖了搖頭,似有感觸,“萬幸,他竟已不需連心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