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辰晷身邊看,他這一劫,怕是在劫難逃。如今,焉知不是一種解脫?”
雪凰品了品這其中的意味,似有了悟,點了點頭,“或許,確實是種解脫。只是辛苦你了。”
弦月搖頭,“我只是看起來比較倒霉,但是自遇到我之后,他其實才比較辛苦,承受的總比我要多上許多。”
弦月剛說完這句話,她一直握著的辰晷的那只手忽然動了起來,他翻過掌心,蓋在了弦月的手上,握住了她。
墨白和雪凰都是一愣,停下動作盯著辰晷。可之后,辰晷便再沒了動作。
弦月笑起來,似乎從中得到了一絲惡趣味,對看傻的兩人道,“怎么樣?好不好玩?是不是有一種反應很慢,很遲鈍的滑稽感覺?像養了個木木的傀儡似的。”
隨著弦月這一說,屋內幾人都笑了起來。可只有弦月感覺到,握著他的那只手在她這句話后緊了緊,似乎是在譴責她的嘲笑。弦月偷眼打量辰晷一下,心中有種溫暖的感覺在彌漫。
道仙莊人口不多,也就百十來戶人家,弦月的搬來給這里增添了為數不多的新聞,不過也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弦月在這里支起小小的醫館攤子,給村里人看些小病小痛。其他大把時間,她便將偷偷帶來的丹鼎擺弄出來,繼續研究煉藥的技術。
這日,弦月正在后院磨藥粉,突然一陣腳步聲奔來,緊接著便有一個男人氣喘吁吁探出頭來,“弦月大夫,你快去看看,你家那傻哥哥掉河里了!”
弦月頓了一下,首先思考了一下“傻哥哥”是誰?辰晷?然后又琢磨了一下,掉河里這件事的詭異之處……最后,弦月點點頭,尷尬笑笑,“行,我這就去。”她慢條斯理擺好藥粉,抖了抖身上的圍裙,解開掛到墻上……
“弦月大夫!你倒是快點啊!會出人命的!”
弦月心頭失笑,只得小跑幾步奔河邊而去。
她到達河邊時,辰晷已經被人自河里撈了出來,放在河邊。弦月忙著跟眾人道謝,然后才蹲在辰晷身邊,探手試了試他的氣息和脈搏,嗯,果不其然的正常。
周圍幾個人都緊張兮兮的看著弦月,弦月燦然一笑,“不打緊,想是你們救他上來及時!太感謝了!”
眾人松了口氣,又幫著弦月把人抬回去才歡喜散去。
弦月客客氣氣送走眾人,看著屋里的辰晷搖頭。他已經醒來,也看著弦月,“沒事你去河里做什么?會嚇壞鄉親們的,我又不能告訴他們你是條龍不會淹死。”
辰晷毫無反應,只是盯著弦月。
弦月嘆口氣,拍了拍他肩膀“我的傻哥哥,下次記得離河遠點。”交代完,弦月便繼續自顧自干別的去了。
第二日,有幾個鄉鄰吃了山上的毒蘑菇來找弦月看病。弦月安置他們在一邊等下,一個個的診脈,安排藥物,順便給他們配著藥丸調和下身體。才看了幾個人,后面排隊等著的一個大姐突然哎呦起來。
“怎么了?很難受嗎?”弦月偏頭去看她。
那大姐重重嘆口氣,“沒有,沒有,我只是琢磨著,我這病的著實重了點,眼都花了。”
“是能看到幻影嗎?”弦月笑笑,“吃了毒蘑菇,有時候也是會有這種反應的。”
那大姐還是搖頭,“倒是比幻影還可怕點。”說著,她指了指弦月不遠處的水缸,“我就是老覺得那缸里飄著個死人!怪可怕的。”
“啊?”弦月不解,這么大的幻影嗎?弦月起身去看了一眼水缸……
“額……”弦月琢磨著是解釋還是不解釋的好。
一邊已經有個好奇探頭的老爺子也湊過來,“你別說,不僅你看著有,我這看著也有個尸體!真嚇人!”
弦月對他們賠個笑容,“那個……各位稍等我一下。”然后,她沖到水缸前,將那個臉朝下,漂浮在偌大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