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看著他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問他,“怎么了?說錯你了?”
辰晷挑眉,睨著弦月,“弦月,你到底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不通人情世故?冷面死板?”
弦月若有似無,輕輕點頭,笑得古靈精怪。
辰晷無言以對,心知自己猜中了。
“我自幼便被強(qiáng)迫著游走在天界各處,剛剛成年便在天界供職,處理水域事務(wù),若當(dāng)真不通人情世故,這些年要怎么過?”辰晷感慨,在那個天庭,面對那個母親,天界的生活從來不輕松,遠(yuǎn)遠(yuǎn)沒有與弦月相伴的種種時日來得自在。
“額……這我倒是沒考慮過。”弦月偏頭琢磨。
“你啊,”辰晷抬手刮了刮弦月的鼻子,“你才是那個真的不通人情世故的,卻慣常覺得別人都沒有你精明。弦月,便是因為你這樣,才一貫讓我擔(dān)心,容不得我絲毫自你身上分神。”
“我有那么差嗎?”弦月不悅。
“不是差,是讓人愛不釋手,憐惜不夠。”辰晷輕輕俯身吻上弦月,笑得春意盎然。
“手還疼嗎?”辰晷貼在弦月唇邊輕輕問她。
“早就好了。”弦月躲開他的氣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那里只有一道清淺的白色傷痕遺跡而已。
“若是有仙術(shù)傍身,本不必你用神農(nóng)血去強(qiáng)行入藥的。”辰晷對此有些心疼。
“沒有的事,我的傷好得本就快。而且神血力量醇厚,又有丹鼎相助,根本無需太多,便合了這么些藥出來,值得。有了這血,那地里的魔氣去了,才能真的令植物快速長起來,我們這個謊話也才編的圓滿。”弦月笑得溫暖。
一切都如辰晷預(yù)料,不出幾日便陸陸續(xù)續(xù)有人上門求土地肥料,大家小心翼翼打問價格,聽得弦月的報價后,都開開心心掏錢買走了肥料。再過了月余,竟然真的不少人家的土地都長出了新一批蔬菜瓜果。這樣一來,弦月神醫(yī)的名號便響當(dāng)當(dāng)?shù)膫鏖_了,而且人人都說,道仙莊的弦月不但是個治病救人的神醫(yī),連地都能治好!根本就是藥王爺在世!
弦月對于這個稱號哭笑不得,“想來藥王爺爺要是聽見我搶了他的飯碗,還給他無形之間擴(kuò)大了治療責(zé)任范圍,怕是要到上清境好好跟師父告我一狀了。”
“嗯,大有可能。”辰晷直言。
這一遭的危急總算又被料理掉了。不過,這一次的事情還是有一點讓辰晷有些在意。不知為何,上次魔界動作下毒種魔是四處開花。這一次,出問題的地方卻似乎只在他們周圍幾個村鎮(zhèn)……
這中間,是偶然而成,還是別有深意呢?
日子一天天過去,眼看便要入冬了。弦月除去為村民看病,大部分時間都撲在了那八只丹爐上,為了幫辰晷制藥,她在一遍遍嘗試,卻發(fā)現(xiàn)那只神之丹鼎極難摸到規(guī)律,沒辦法保證每一次產(chǎn)出的丹藥一樣。
弦月坐在地上,面對丹爐托著腮發(fā)呆,極其投入,連辰晷進(jìn)來都沒有察覺。
辰晷抬手自她身后將她一把從地上架起來,“天冷了,不要坐在地上。”
弦月意外,借著他抄著自己的力氣,勉強(qiáng)站起身來,“我就想不明白,你說當(dāng)年做這九鼎的人在想什么?煉藥最大的忌諱便是不穩(wěn)定,掌控火候,次序先后本就夠麻煩了,干嘛還搞了九個不同的爐子,無端端增加變數(shù)。”
“你說那個魔界天師和澤,那個人似乎是個魔界鼎鼎出名的乖僻人物。”辰晷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將弦月拉過來,令她坐在自己腿上。
“我只知這個人極愛煉丹制藥,曾說想窺見萬物之理,解天下之毒,是個十足野性狂妄之輩。”
“不止如此。”辰晷淡淡回答。
“哦?”
辰晷緩緩道出,“和澤這個人雖然是魔族,位至天師之位,卻與魔族人并不算相容。據(jù)說他為人刻板,鉆營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