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晷輕輕撫著弦月,“好,若你執意如此,我陪你去找他。”
弦月喃喃自語,覺得眼眶有些酸澀,“辰晷,我有點害怕……說天劫,天劫,可我怎么都沒想到,怎么是這樣大的劫……怎么會這樣……難不成,天都要塌了嗎?”
辰晷沒回答,大殿內恢復了靜寂,靜得人心里一片凌亂。
三重天。
雪凰才找到自己家人所在,見到了自己的姥姥和母親,便一下子撲了過去。聽聞了那么多噩耗,她實在緊張死了,她以為她真的要見不到親人了。
“雪凰,你出來了?你……怎么就出來了……”丹翊元君撫著雪凰的頭,滿眼愛憐和痛惜。
“姥姥,這是怎么了?鳳麟洲怎么了?其他人呢?”雪凰跪在丹翊元君身前,焦急詢問著。
丹翊元君咳嗽起來,一時竟開不了口,只是一下下的搖著頭。
她這邊還未搞清楚狀況,突然身后一陣紛亂,雪凰不解回頭觀瞧,卻看到先自己一步離開了上清境的玄棋手持長戟沖入了屋內。
玄棋一下撞開上前阻攔的侍女,以長戟直指丹翊元君,咬牙切齒開口便質問,“聚窟州有難,求助鳳麟洲,鳳麟洲見到信號為何按兵不動,不去馳援!”
屋內的人靜下來,只剩下丹翊元君還在咳嗽著。
“玄棋,你這是做什么!”雪凰站起身,按住玄棋的長戟。
卻未想到,玄棋手中長戟一用力,震開雪凰,將她撞到一邊,“你可知道!你按兵不動,導致我聚窟州上下幾近全滅!我爹,我娘全都死在魔族手下!他們直到死,都在等著鳳麟洲的援軍啊你知不知道!”
雪凰坐在地上,整個人愣住了,漸漸的,她將目光從玄棋那張悲痛欲絕,早已哭花的臉上轉向了坐在那里,一臉冷漠的姥姥。
丹翊元君緩上一口氣來,看著玄棋,重重一落拐杖,“鳳麟洲如今也遭受重創,不得不避亂天界,你還有什么可抱怨的!”
玄棋愣了一愣,忽然苦笑起來,“是,是,可你還活著!我爹娘卻沒了!難道因為你們也受了難,我便該原諒你見死不救嗎!”
雪凰的母親此時看不下去,忍不住勸道“聚窟州的結局,我們也是沒想到的,何況后來流洲也送來求援信號,我們不知情況……”
“聚窟州玄家本就是魔族同類,我們焉知此事不會有詐?身為鳳麟洲家主,我怎么可能在此時節不明真相便貿然發兵馳援聚窟州?!”丹翊元君冷峻的話語重重砸下來,打斷了雪凰母親的話語。
雪凰一瞬間,只覺得心都掉入了冰窖里。
而玄棋,握著長戟的手都在抖動,他猛然躍起直奔丹翊元君攻來,卻在到達近前時被雪凰一把抱住了那桿戟,“不要,玄棋,你冷靜!”
“你放手!”
雪凰搖著頭,并不松手。
玄棋看著她,猛然撤手收戟,“好,好,我算看透了!雪凰,再別讓我見到鳳凰家的人!不然,有一個我殺一個!”
說著,玄棋轉身而去。
墨白在三重天也很快找到了自己的母親。
花神娘娘那時正站在院中,不知在與眾花仙說些什么,看見墨白時,本是一臉堅毅隱忍的花神娘娘瞬間眼中閃起淚光,她抬手抱了抱自己的兒子,輕聲在他耳邊道“白兒,去里面給你爹……上柱香吧。”
墨白整個人呆愣住,然后掙脫花神娘娘直直撲入屋內。只見殿內,燭火之下供奉著數枚牌位,其中正中的那一個,正是自己的父親。
墨白一下子撲倒在地上,重重叩首。
炎洲島那一日,火脈突然再度噴發。家里上下頃刻便亂起來,花神娘娘留在家里協調炎洲島一眾事情,而風伯則前往天庭尋人幫助。
可是,他這一離開炎洲島,便再也沒有回來。
后來,他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