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墨白和云中君已到了星河之畔。
“怎么做?”云中君抱臂看著那黑云滾滾遮蔽之下的銀河。
墨白衣袖無風自動,他忽然飛身下落,以周身的風卷上那黑云,黑云滾動翻卷,卻是絲毫未露出銀河的影子。
墨白回至空中,“果然不行……”他眺望向遠處的天問臺,“弦月啊弦月,給提示也要給個完整的啊。”
云中君袖手在一邊看了看墨白,淡淡一笑,“她給了完整的提示。”
“什么意思?”
云中君展臂示意一下,“辰晷不是讓我隨你來了,這,難道不是提示?”
墨白一轉念,看向那黑云,“你能操作這黑云?”
云中君看著那云層,“我能操縱云起云落,不過這黑云到算不得正經的云氣,那可是魔氣,不過……若豁出去一試,只這銀河一線,到可以試試。”
說著話,云中君便要結陣,墨白卻抬手攔住了他,“你等等,你要吸納這黑云之氣,會被魔氣侵染。”
“那又如何?”云中君灑然反問,然后又指向那銀河所在,“你說以風之術激蕩銀河沉砂重布星野,也非易事,需要虛耗良多吧?”
墨白苦笑,“若當真做得到,我便也算對得起父親傳授得這一身本事了,他若天地有感,當會欣慰的。”
云中君手中結陣,周邊云氣翻轉而動,他張開手臂,將那些滾動的黑云收入袖中,口中慨然對墨白道,“既如此,為先人,為祖輩,為犧牲的友人,為天下蒼生,有何顧惜!”
黑云源源不斷進入云中君的衣袖,漸漸的,那銀河上隱約可見微弱河水的影子。墨白趁此機會,飛身而下,運起周身的風之力,猛然激蕩向那沉靜的天河水,無數水花,攪亂長河,帶起星河砂塵點點,四散飛揚……
驚雷與辰晷來至星宿宮至高的北辰宮,宮殿正上方,原本該是亮如白晝的巨大的北辰星如今暗淡無光,但是靠近它,依然能讓人感受到其上的渾厚力量。
驚雷握了握拳,召喚出自己的長劍,沉下一口氣。
“用這個。”辰晷將一物拋給驚雷。
驚雷下意識接住,卻一愣,“潛淵?”
辰晷看著那把劍,將視線轉回北辰星,“我會將自己的力量注入劍身,助你一臂之力,你用盡全力即可,北辰星炸裂時,我會盡可能護住你所在,保住你的性命。”
驚雷的目光卻還停在潛淵劍上,那劍身上帶著裂紋,裂紋中還殘留著紅色的血跡……
“這一劍下去,你這把劍恐怕便廢了。”
“那便拜托你了。”辰晷回答。那把劍,染上了弦月的血,縱然能夠修好,他也不會再用了,不若便發揮它最后的力量,折在這里,折在弦月想要完成的事情上好了。
驚雷看看他,了然點頭。
辰晷站在驚雷身后,用意念操縱潛淵,將自己的力量灌注劍身。驚雷持劍而立,將全身力量聚集周身,看向那暗沉的星子,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心底有一絲雀躍,當年伏羲大神一劍斬星化天河一道,如今,自己竟然也有做著同樣事情的機會,何等豪邁,縱使搭上性命又如何!他最后看了看那遠處的天問臺,心里默默道弦月,你可看好了,星空馬上便要亮了!
驚雷帶著雷霆滾滾而去的一劍,猛劈下來,北辰星的光芒陡然乍現,然后瞬間炸裂開來。煙塵與光華一瞬間撲面而至,驚雷只覺得全身再無一絲力量去抵抗那沖擊,便隨著那猛然襲來的力量飛了出去。
轟然震動之后,空白了一刻,驚雷才再度睜開眼睛。在他周圍是一道球形水霧屏障,將自己包圍住,而屏障之外金龍盤踞星野,與四散的或強或弱的星光輝映于天地。
驚雷抬起手,那手卻酸軟無力,動彈不得,不知骨頭是不是已經盡數斷裂,他卻浮在那空中,大笑起來,“